第46章代替你粉身碎骨
我很高兴,我终于又和严久寂回到了起点。
我不再在意他,也不再被他的一举一动所影响。
如果非要一个词来形容我的状态,那大概就是心如止水。
自从那天晚上和严清霞撕破脸皮之后,她再也没有以长辈的身份来“关心”我。
见到我,也是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
得知我发生了意外,她倒是和老爷子一起来房里看过我,然后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在我耳边对我说:“光着身子倒在自己房里未免也太难看,现在知道那个苏妍是怎么样的角色了吧?”
我平静地和她对视了一会儿,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无论苏妍是什么样的角色,从今以后也和我无关。
有人的等待是为了相聚,而从今天起,我等待,只为了分离。
沈茵给的那条链子,我再没有戴过,严久寂也没有再提。
只不过他从那天起,也很少出去了,就连公司都很少去,经常守在我身边。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感动,可是现在,只觉得他反复无常,不可理喻。
严久寂想要逮的那个人,比我想象中的还着我的肚子像是吹皮球一样大起来,他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严久寂看我看得太严了,对方根本无从下手。
就这样,终于渡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这也意味着,严久寂已经在家里办公整整一个半月。
这一天,他接到了一通电话,应该是很紧急,可是他看了我一眼之后,却还是拒绝了对方,说是会找别人过去。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只觉得他这样的行为有点可笑,于是对他说:“久哥,你不能再这样不务正业了,去公司吧,我真的没事。”
我知道,因为那件事,他一直心存愧疚。
可是这愧疚,已经持续了整整一个半月,足够了。
见他还有所迟疑,我对他说:“你放心,我会乖乖待在房里,连踏出房门一步也不会的。”
听到我的保证,他总算是放了心。
我去叫老管家陪你,有什么事直接跟他说。”
从那天起,他没有再放我一个人过,即便是自己要离开一下,都会让老管家陪着我。
我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反正只是从一个牢头变成另一个牢头而已,对我来说根本没差。
然而,严久寂出去还不到两个小时,我居然接到了司向南的电话。
电话里,司向南告诉我,阿年的病情忽然恶化,血压急剧下降,情况很危急。
我一听,顿时慌了神,想要离开,老管家却拦着不让。
无奈之下,我只能和严久寂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那头沉默半晌之后,最终让我把电话交给老管家。
也不知道他对老管家说了什么,总之最后是放行了。
不过是由老李送我去的,因为有了上一次的前车之鉴,这一回老李把自己的手机看很紧。
我一上车,他就直接对我说:“对不起少夫人,我的手机不能再借你用了。”
我没有理会他,只管报了地址,催促他开车前往。
在我的催促之下,老李卯足了速度开车,不过遇到红绿灯之类的,他依旧很遵守交通规则,说是一切安全第一。
我知道他的话没毛病,可是阿年病危,我心急如焚,真的是恨不得撬开他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一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仁德医院,我在第一时间推开车门下车,老李在后头追着我,一个劲地喊着“少夫人等等少夫人小心”。
我没有理会他,只管往前跑。
好不容易到了阿年的病房,却只见司向南守在病房门口。
司医生,阿年呢?他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拽着司向南的白大褂,急得眼泪都要掉出来。
司向南却在这时候不疾不徐地对我说:“瑾时,你别急,阿年没事。我骗了你,因为我想见你。”
你骗我?”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司向南,你怎么可以拿这种事来骗我!!”
我承认,那一刻,我很愤怒。
他明明比谁都要清楚,阿年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却偏偏还要对我说这样的谎!
司向南眼带苦涩:“除了阿年,你还会因为什么这样不顾一切地出来吗?这一个月来,我已经数不清自己约了你多少次,可你一次都没有来。”
司向南的话听起来无比心酸,可我心中的怒气还未消散,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心情。
他却是无视我的怒气,只管掏出他的手机来,打开相册,找出其中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
这是我想见你的理由。”
照片是在夜里拍到的,所以环境有点黑,但是还是能很清楚地看见,那对男女相拥着走进了一处高等住宅区。
而那男人的身形和他身上穿的衣服,只消一眼,我就知道他是谁了。
我看了眼照片拍摄的时间,刚好是一个半月以前,我在浴室摔倒的那一晚。
虽然心里隐隐早就猜测到,那一晚严久寂到底是和谁在一起,可是当铁证放在眼前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抽疼起来。
原来感情这种事,果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即便我天天如此平静地面对他,天天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已不再喜欢。
可是到了这一刻我才明白,就像我不受控制地喜欢上他一样,要做到不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