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宗晢都是坐在白芍对面的位置进餐的,但今天,他十分自然便在她身边落了座。
白芍这下,可不是咳咳两声就能把窘态应付过去的,歪着头瞪大眼瞪了他好几秒,终是不解恨,抬脚踹了他小腿一下,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流氓!”
当然,晚上并没有发生大少爷嘴里所说的让白芍花力气的事。
他也只是用嘴来耍耍流氓占占便宜,逗逗小丫头找点乐子。
他自己很清楚,昨天刚开荤的他,做得确实有了点狠了。
对于同样是第一次的她来说,身体肯定吃不消。
别说今晚,就是接下来几晚,大少爷也没打算要对小丫头做什么。
正因为如此,晚上他把白芍扯去书房侧的家庭影院看完电影之后,循规蹈矩地把人送到门口,在门口讨了个晚安吻,互道了晚安之后,他既没有强行把小丫头掳进自己卧室,也没有厚着脸皮强闯闺房。
而是,乖乖地看着白芍进了卧室,他自己才推开门,开始了他这晚漫长的寂寞之夜。
还真别说,以前那二十九年,他一个人过得挺好的,从没有过非要一个人陪伴不可的想法。
可这晚,大少爷却是辗转难眠,脑海里一直浮现的,都是昨晚白芍那小丫头在他臂弯里酐然甜睡的模样。
都说,养成一个习惯,大约需要二十一天。
可他,不过短短几小时,居然,就已经习惯了有她睡在身旁的感觉。
天气明明不算冷,但他,却总觉得怀里空荡荡的,即使盖上被子,依旧觉得有风有胸膛处来回转悠。
大少爷在床辗转了到两三点,好几次,都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想要到隔壁抱着那丫头睡,可经过反复的天人交战之后,他每次都默默地重要躺了下来。
因为,他可不敢保证,真的能够抱着她单纯睡觉。
至此,大少爷总算明白,为什么总有些人说,与其终是要失去,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以前,他看见这句话,总会嗤之以鼻,这是多窝囊多消极,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人总是会失去的,哪能因为怕承受失去之痛,却连争取之心都没了呢?
那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只不过,这一刻,他总算有点明白那些人,说出那样的话,或许,不是因为窝囊消极,而是,真的太痛苦!
他这样,尚且算不得是失去,只是需要有所克制,却已经感觉如此痛苦了,若真是失去,大概,会是无法承受之痛?
此时的宗晢,只是睡不着在床上有感而发,哪会想到,不久的将来,他自己,将会承受这种失去?
他这时,只在暗暗计划,等那小丫头再养两天,便想些法子把她拐过来一起睡。
而此时,和他一墙之隔的卧室里,却是与他这边截然不同的两个画面。
白芍进房之后,几乎是耳朵沾着枕头没几秒就睡着了。
不是她心大,而是,她实在累。
别看她似是极快接受了现实,但她这一天的神经,其实绷得极紧。
虽然,与宗大少爷确立关系,对她来说,算是好事。
但在一天之间,她与宗晢便从上司与下属还有契约关系,一下子跳过了所有程序,直接上了全垒打。
这对虽然不算保守但却向来洁身自爱的白芍来说,显然,还需要一个适应期。
这个适应期,不仅让她的身体习惯宗大少爷的各种不分场合的亲密举动,还要让她的心习惯试着把心房向宗大少爷打开,甚至,在心里挪出个位置,好好安置在大少爷这尊大佛。
如此患得患失地过了一天,说她身心俱惫,一点不为过。
因此,她是头碰着枕头就呼呼大睡了。
至于江姓女子的事,白芍反倒没有多想。
不是她健忘,而是,她的潜意识作祟,不愿去深想罢了。
……
一大早,白芍打开卧室门便瞧见坐在沙发上的大少爷,习惯性地和往常一样开口打招呼。
“boss,早!”
宗晢朝她挑挑眉,白芍瞬间秒懂。
“早!”这下,干脆连称呼都省了。
因为,宗晢两字,她突然有点叫不出口。
大少爷脸上的不悦更明显,起身,迈开大步走过来,二话没说,一手搂过她的腰,低头便吻上她的唇。
舌尖带着牙膏的清凉气息,在白芍的齿间转了一圈,察觉白芍并不抗拒之后,便长驱直入来了个法式深吻,直把白芍亲得腿发软,双手紧扯着他胸前的衣服勒得他有点痛,他才松开她。
“才一晚,就不知怎么称呼我了?”大少爷狠狠地磨了磨牙。
显然,对于一整晚没怎么睡的男人来说,这个待遇实在有点残酷。
幸好,他也不吃亏,不管三七二十一,逮着人狂亲一通,也算暂时缓解缓解饥渴了一晚的身体机能。
白芍好不容易找回些力气,撑着他的胸膛离开他,站直身体。
她无辜地对他眨眨眼睛,“那你说,要叫你什么?”
宗晢搂着人往饭厅走,“我让你叫什么,你就叫什么?”
白芍虽然挺容易被坑的,但这么简单的套路,她还是懂得绕过去的。
“那你说来我听听。”
大少爷笑了,“那……叫老公!”
俊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
白芍摇了摇头,“boss,你是不看八卦的吧,前阵子最火的毕业演讲,叫做‘别随便叫男人老公’!”
白芍也是带着笑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