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在辅助黄帝击败蚩尤时仅十二岁,那是玄女此生最辉煌的战绩。她因那逐鹿之战一战成名。
故此,也是收集她爽灵之魂最佳时期。
世人皆以为玄女之玄指的是因她精通玄乎的奇门遁甲,其实乃是玄之女。
这个名字,也是玄女自己取的。
但玄帝并不认可她。
即使玄女给玄帝带来的是荣光是胜利,战神之名威震六界,比他那些徒有虚名的儿子要好得多。
于是,六界普遍认为玄女是大道衍化,南方离火炁[qi]所化生先天神仙。
直白的说就是凭空冒出来的……
·
再转动两仪,青丘大片狼烟散去,三军振奋。
一金黄袍小将格外突出,即使她身量上小,但搁在万人中央如同一轮小小的金色的太阳。
小脸昂的很高,鏖战后的风尘掩不住眉宇间的骄傲。
“那是——”李之宥拖长声音,很显然,他无法接受战神居然就这点年纪。
“这便是玄女。”玄女曾向我坦言,其实她是跟着西王母长大的,西王母喂她神药,服下便长成十二岁模样。
此帐胜利,黄帝于帐中传袭颛顼北方玄帝的奉告传出来,玄女脸上也有隐隐的期待,那里面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她的太爷爷,她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此时她看不见我们,自然不知道我和之宥便站在她面前,听见她从不曾说给别人听的话。
她结结巴巴打着草稿:“我是玄女,师父告诉我,我是邹屠氏和颛顼的女儿,但两族纷争,九黎族不容我,如今天下已定,玄女是否可以回家和父母团聚了?”
“咿呀,还是结结巴巴,不行,这样太丢天界的脸了。怎么可以这么小气!”玄女握好拳,恭恭谨谨抱拳再次推演。
听到黄帝的传唤,她几乎想也没想便冲进去。
玄女几乎和我无话不说,但帐中之事,她对我只字不提。我招手,“之宥,阿薄,走,我也进去看看。”
李之宥:“阿薄,大概又被你扭转两仪的时候丢了。”
“……”
·
帐内的诸神都是活了相当长的时日,没等玄女开口,褒奖之辞长篇大论。
玄女虽然重武,但也她听得懂这是在夸她,饶她再内敛,也掩饰不住脸上雀跃。
座上之人问道:“玄女可否不再回昆仑丘,从此迁居天界?”
“愿意!”几乎是毫不犹豫。
天监微笑笑着,拉长语调宣布,“为感激玄女平定神族叛乱用功,赐九天剑一柄,封神号曰战神,赐居九天——把守东皇、扶桑之树!”
玄女睁大了眼睛,“没、没有了?”
“你可是不满?”上头答得语重心长。
“战神可是最大的名誉,盘古开天辟地才一位,你确实骁勇善战但也不可居功自傲——”
“我没有想过居功自傲!这些名号也是实至名归。”玄女到底年轻气盛,戴上手中帽子,拔出旁边的九天剑,扬起头,她半点并不畏惧,这上方乃都是创世的神灵!
“我没有别的要求,我打这一仗,乃是为了亲人,我只想认回自己的父亲!”
“住口!”不知是哪个德高望重的神仙站起,“你应该晓得自己的实力,若非你身上拥有两族血脉,集两族之长,你败不了蚩尤。九黎族欲杀你而后快,是玄帝求西王母将你救下,授你法术,你应该知足。你身上流着九黎族的血,一句话也说不连续,哪里有这样的公主?”
……
“是以,玄女活着,只是用去消灭九黎族?这就是天族的规矩?”
“你熟知兵法,应该理解这个计划,兵不厌诈,你存在的最初价值确实只是用来消灭九黎族。为了天下,任何人做一些牺牲都是有必要的。”默不作声的玄帝终于发话了,“若你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人人都需要,你才值得存在。”
这是什么破价值观,过了河就拆桥。
“依兰,淡定,你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
玄女之所以为玄女,对政治阴谋论自然不是我能接受的境界,她在心中已经默默下定了决心,“玄女明白了,我与玄帝之间没有亲情,若再有事,请以礼相求!”
这番话何其幼稚,结结巴巴,惹得众人哂笑。
玄女将剑入鞘的瞬间,一道金色光芒起,她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那是爽灵之魂!我用两手接住,当真很是沉重。
“青帝到!”
这突如其来的传唤众人起立。
我眼神不由自主移到账外,心似乎被一只手掐住。我不想见他,那个我才出生,便放言我“倾城”之命,放弃我的神。
但那声音隔帐传来,像一个个音符般悦耳沉稳,“尔等莫动,本帝来青丘只为蚩尤之乱,战乱已平,本帝之女料应降生,不必相见。”
听到不必相见,我却有些失望,比起玄女来,我毫无价值,他没杀了我,已经很仁慈。
忽然大地开始旋转,我吓得抓住了李之宥的手。
眼前场景淡化,这是两段时光交替,两仪自行启动!
虚空中散落的音泽叫人战栗:“真是大胆包天,竟逆天行此集魂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