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水池中,比我的状态反而好一些。
“多谢,”不吃白不吃,我抬起手,接过烧饼,慢腾腾坐起身子。
“吃点东西吧...”我撕下一般递给池中面色惨白的阮飞尘。
白轻轻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怒道:“借花献佛么?那是给你吃的,他有牢饭!”
“我吃不完。”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没有得到阮飞尘的回应。
“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当真是被你们姨侄俩占全了。”我欲收回手时,阮飞尘睁开眼道:“我动不了,你喂我...”
恍惚间我还以为是耳朵失聪,这是在撒娇么,还是真的虚弱不堪?
“....好...”我就当着白轻轻的面,将烧饼掰成一块儿一块儿,放在阮飞尘嘴边。
“...你们考虑怎么样了?”白轻轻漠视着这一幕,寒霜盛满眼底,无毒不丈夫吗?
“给我二人换一间牢房,过两天再来找我,我就带你去拿白鹿角。”阮飞尘轻嚼着,腮帮子微鼓,闻言停下动作,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驳回。
我自然不知道白鹿角在何处。这事儿我还要问清楚阮飞尘。
“...这是族长安排的,我会想办法通融。”白轻轻皱眉道:“当初不让你进入这牢房,你偏要进。幸而那毒蟒没有对你下手,否则我今日来,见到的就是一具死尸了。”
“...白公子既然不希望在找到白鹿角之前,仅有两个知情人士命丧蛇口,最好还是为我二人安排好一点的住所,牢狱什么的...”我顿了顿,讥讽笑道:“没有人会愿意蹲,你说对吧,白轻轻公子?王云玉的好侄子?”
白轻轻没有答话,打开门甩袖离去,片刻后又折返,冷冷道“只有你可以离开牢房,阮飞尘不行。”
“只有一个人可以离开吗,那么我不走了。”
“小池?!”阮飞尘对我摇头,示意我先离开。
“也并非你想走就走,我还要请示族长,不过只能是求她放你一人离开。”
“那就多谢白公子了。”阮飞尘加重“谢”字,抢先一步答应白轻轻。
白轻轻见我默然不语,只道是我默许,神情间竟有些轻松:“最多五天就有结果,族长她现下不在谷内,我加急书信一封,询问她意见。”我没有答话,只是嗯了一声。
“我走了,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吩咐牢头一声,两个牢头是我的人,不会亏待你。”白轻轻还想说什么,张张嘴又合上,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水池,转身离开。
“白鹿角呢?”我将余下半块烧饼也撕成小瓣儿,统统塞进阮飞尘嘴里。
“嘘...”阮飞尘眼神示意了一下墙边。我回头一看,发现露出的一角黑影嗖地缩回。
汗毛倒竖。在这种阴暗的环境里,加之池中还有几条蛇,我也变得草木皆兵。敏感地贴着墙,寻找些安全感。
“那毒蟒呢?”我指了指水中。心有余悸地小心问着。
“缩回去了...那毒蟒居然不咬你...”阮飞尘想的出神。
“你呢,你怎么样?被毒蛇咬,你居然还能活下来,我还以为我二人这次真要亡命天涯了。”
“那毒蛇对我作用不大,我体内有蛊毒与它对抗,二者不分高下。”虽说如此,阮飞尘瞧起来也是毫无生气,加上现下不苟言笑的脸,更像是将死亦或已死之人。
“你凑近点儿,我告诉你白鹿角在哪里,免得白轻轻再来偷听。”
我顺从地靠近池边的他。
“那白鹿角就在我身上...”阮飞尘对着我狡黠一笑。
“你!你你你!”太胆大了!“既然在你身上,你何必受这罪,交出来不是更好?!”况且那么大一个神物,我想起两日前阮飞尘被吊起,身上并没有什么显眼地物什。我不解的目光专为狐疑。
“我说在我身上的意思,是在我体内...”阮飞尘轻咳两声,勾起嘴角。
“你吃了?!”好家伙,那么大一个!居然独吞:“你不是要救我吗?!你个骗子!”我还好心分你烧饼,陪你坐牢,我也忒傻了!
“是啊,怎么办,现在吐不出来了。”他一脸苦恼和懊悔“我只知道怎么藏起来,不知道能不能吐出来...”
恶心!“吐出来我也不吃!恶心恶心!自私!”我气冲冲作势要打他:“居然还瞒着我,你早告诉我,我才不陪你坐牢,我还不如在失魂谷过小日子!”
“哦?看样子那元潇倒是虏获了你的芳心?”阮飞尘讽刺着:“你不是不嫁人,不会喜欢男人吗?善变的女人。”
语气冲的我一时间回不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