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该称呼你什么?墨离亦或者霓裳?”他的音色凄凉孤寂。
“皇上想称呼我什么?”星眸冷肃,斜睨他
心,不知是什么味道,他当然希望她是白霓裳,是白昶真正的女儿,那样他就可以无所顾忌的爱她,爱到血液里。
他自称朕。
转身,垂目,下跪:“江湖无名女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以无名女相见,因为萧墨离和白霓裳都和南宫世修这个名字有太多的恩怨和瓜葛。
他仰天大笑,任泪飞落。
一年未见,他以为她会和自己一样渴望再次相遇,不想她竟然如此冷淡。
大手忽然抓住她的皓腕,黑眸泛红,压低声音:“你,真的想好了吗?”
星眸低垂,摇摇头。
“南宫世修,你放开她的手!”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宝剑已经压在了南宫世修的脖颈,是南宫楚乔!
“楚乔。”她低呼,心中暗叫不妙。
幽冷的眸子盯着她,丝毫未曾将脖颈上的宝剑放在眼中:“朕小看了我的霓裳,竟然有这么多男人愿意为你生为你死。”
“皇上呢?难道不愿意吗?”星眸清幽,迎着南宫世修的眸子。
良久,无言。
仿佛天地间只有了他和她。
“放开皇上!”不知什么时候,身着玄色紧身衣的侍卫将宝剑抵在了南宫楚乔的后心。
她恍然惊觉,不知什么时候,丞相府的屋脊上竟埋伏了数百名弓箭手。剑拔弩张,对准了白沐衣,不,是萧沐衣和南宫楚乔。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南宫世修身上:“皇上,难道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那就要看看白二小姐要怎么做了。”南宫世修推开南宫楚乔的剑锋,看也没有看这个侄子一眼。
“霓裳,不要为我答应什么,我愿你自由自在,翱翔天空。”南宫楚乔单膝跪地,一滴泪,竟是落在尘埃。
红唇弯弯,笑得美艳迷人。
“王爷真是高看了自己,萧墨离从来不曾为任何人答应什么,萧墨离只是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富贵荣华。”言罢,转身跪在南宫世修的脚下:“皇上愿意给吗?”
折扇托起她圆润的下颌,冷冷一笑:“随朕进宫。”
如一只小白兔,乖巧听话,跟在南宫世修身后,出了丞相府的后院。
她没有提任何条件和要求,是因为她以为南宫世修聪明睿智,一定不用她说。
却不知道,环境和帝位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她上了停在门口的黄罗伞盖的大马车,听见南宫世修吩咐他的侍卫们:“可以送那两个人离开了。”
他没有说放走,而是送走。
她忽略了字眼儿的游戏。
他也忽略了她的听力。
马车未动,丞相府后院刀剑相撞的声音在夜空格外清晰。
星眸清冷,一沉到底,凝视他,掀开马车的车帘,他一把攥住她的皓腕:“已经晚了!”
看着丞相府屋脊上冷箭如雨飘落,她红了眼,哑声:“你答应我放了楚乔和白沐衣的!”
“我有我的无可奈何。”
“是你的帝位吗?楚乔不在乎!他一点都不在乎的!”她几乎嘶吼。
他从背后紧紧抱住她:“我爱你,爱的疯狂,一年了,才相见,难道你一定要为不相干的人让我难过吗?”
箭雨停下,她的身子僵住,不再挣扎。
仰头,闭上眼睛,让泪倒流。
“松开我。”声音很轻很却自由一种威势。
南宫世修的下颌枕在她的脖颈:“我不放,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半晌,低低的声音:“你忘记太子府时父皇的话了吗?我们是亲兄妹!”
“不!”他嘶吼,手指竟深深嵌进她白皙水嫩的肤。
她并不觉得痛,因为心更痛。
马车进了宫门,是霓裳宫。
他抱着她进了霓裳宫:“这是你的自由。”
她笑了,美丽的小脸上扬一抹清冷高傲的笑:“南宫世修,你以为将我藏在这里,就可以封住天下悠悠之口吗?!你以为将我藏在这里,白云霓就会放过我吗?白昶就会眼睁睁看着我成为你政绩上的黑点和诟病吗?!”
他凝视她,双手落在她圆润的双肩:“不试怎么知道?我要定了你,不管你是南宫霓裳还是白霓裳,不管你是萧墨离还是南宫墨离,生不同寝死同穴!”
她从那双黑眸看出他的决绝和傲慢。
这一生的痴缠,在出生时就已经注定,她原本就不想在逃避。
“生不同寝死同穴。”她转身,泪落在脚下。
是他和她的无奈。
缓步进了宫殿,手扶着殿门,背对他:“让九歌来,还有,我要见红蝉。”
他跟着她进了殿门,随手掩上殿门。
“梅九歌那个丫头武功还可以,她在这儿保护你,我很放心,至于红蝉,该见面的时候我自然会安排你们主仆相见。”
“听说你为了保护红蝉,已经封了她做才人,谢谢。”
他的心突然涌上一种难言的滋味,有委屈有悲凉有开心也有难过,更多的是戚戚然,为什么她会是自己的亲妹妹?
若真的有神仙,他很想问问神仙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他愿意用手中的权柄和皇位换她一生相知相守。
可惜,他知道,命中注定,他不能更改。
她立在窗前,他自背后轻轻拥住她:“答应我,今生今世,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半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