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跳跃,纸条覆在明亮的烛光下,心跳加速,忍不住和奶娘交换一个眼神。
烛光下,字迹之下若隐若现八个小字:“玉佩为证,君子客栈。”
她疑惑的看着奶娘:“君子客栈?”
叶莘独眼深思,半晌,用力点头:“我明白了,小姐的伤不要紧吗?”
她摇摇头:“无碍,奶娘听说过这个君子客栈吗?”
叶莘点点头:“君子客栈中城门十里之外的野鸡坡,是来往客商栈无门,却从来没有丢过东西,因此江湖上送了个君子客栈的名号。”
君子客栈住的都是君子吗?
“小姐,玉佩呢?”
“什么玉佩?”
“应该是刚刚那位姑娘送来的玉佩。”
粉面懊恼,跺跺脚:“坏了,我以为玉佩是我送给吣儿的那块,所以给她带走了。”
“快去追。”叶莘转身就走。
她一把拉住奶娘,摇摇头:“只怕来不及了。”
红婵手里拿着玉佩垂首走进来,边走边说:“好奇怪,这块玉佩和小姐身上的好像是一对呢。”
她疾步走过去,抓住红婵手里的玉佩:“你从哪里拿到的玉佩?”
“刚刚吣儿姑娘给我的啊,她说一定要把玉佩交给王妃,刚才情急之下忘记了的。”红婵看着她,疑惑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回身看一眼奶娘,兴奋地抓住红婵双肩:“谢谢你红婵,真是太谢谢你了。”
“奶娘,我们走!”她扬起手中的玉佩。
叶莘笑笑:“好好,我们现在就走。”
红婵抓住她的手腕:“小姐,你身上有伤,天又快黑了,你要去哪儿?”
星眸落在红婵的脸上:“红婵,我和叶婆婆要出去一趟,假若王爷回府,让他去城外找我就是了。”
不再给红婵说话的机会,和叶莘飞身跃上屋脊。
才跳下红墙,身后有人咳嗽一声:“飘雪仙子一向独来独往,怎么今天也有随从了吗?”
停住脚步,脊背僵直,叶莘本能握紧腰间的弯刀,素手落在奶娘的手上,摇摇头,示意奶娘不要出声。
她已经听出来人是南宫楚乔。
侧身回眸,果然,南宫楚乔一袭白衣站在她身后,腰间珈蓝剑,负手而立。
“好久不见。”她轻声说。
“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几分落寞,玉面浅笑,笑中几分伤感,缓步近前,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视她:“我们什么时候这样疏远了?”
今天才明白,什么是咫尺天涯,天涯咫尺。
她和他是再也回不去曾经的无忧无虑了,再也回不去坦诚相待了。
叶莘在她身后,警觉地盯着南宫楚乔,轻声提醒:“王妃,时间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
星眸清亮,凝视南宫楚乔:“王爷,就此别过。”
“霓裳,你真的再不能和我一起饮马江湖了吗?”
修长的身子僵在原地,微微仰头,紧闭双眸:“王爷,他日再相见时,即便王爷不愿称呼我一声安睿王妃,也请叫我郡主。”
夜幕降临,她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受他急促的呼吸就在耳畔。
他在一步步靠近她,她分明想躲开,怎奈双脚如钉在了原地,无法移动。
灼热的呼吸在她的耳后:“郡主?萧墨离?好,就让我从新开始!”
心中剧痛,星眸明亮:“墨离真的有要事在身,他日定会去景王府和王爷说清楚。”
南宫楚乔盯着她,缓缓后退,点点头:“好好好,从此刻开始,你就是萧墨离,我是南宫楚乔,南宫楚乔会再追一次萧墨离!”
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叶莘实在看不下去了,拖着她离开:“王妃莫要忘记了南宫世修还在皇宫,吉凶未卜。”
南宫世修和南宫楚乔叔侄,叶莘哪个也不喜欢,她和谁在一起都注定是孽缘,只是眼下,也只能利用那个拜托眼前这个。
她和叶莘转过胡同,马匹早已经备下,二人飞身上马。
马蹄扬起一路尘烟。
南宫楚乔怔怔立在原地,灵耶站在他身后,心中一声轻叹,缓步上前,为他披上大氅,轻声说:“早春时节的晚风最是伤人,王爷身体才好,还是注意些吧。”
灵耶垂目,系着大氅飘带,长长的眼睫毛遮住她眼底的悲伤。
不管她如何守护,他喜欢的都是那个叫霓裳的女子。
即便如此,她仍然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守护他。
亦如他对霓裳。
南宫楚乔的手落在灵耶的手上,似无心:“灵耶,你去宫里打探消息,看皇爷爷如何处置四皇叔。”
灵耶抬起眼眸,低声:“王爷说笑了,灵耶不过王府中一个奴婢,如何能进宫打探消息?”
玉面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去找我爹爹贴身侍卫叶飞,他会有办法的。”
言罢,纵身上了城墙,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灵耶一声轻叹:“别来楼外垂杨柳,几换青春,倦客红尘,长记楼中粉泪人。不知王爷他日曾记得灵耶一片深心?”
“只要灵耶姑娘心思纯真,王爷自然会记得姑娘。”叶飞自树梢飘落,一袭白衣,乌黑长发木钗别在脑后,飘飘有出世仙姿。
“你就是叶飞?”灵耶何等伶俐。
叶飞斜睨灵耶:“你就是王爷最近收在身边的那个女子吗?”
灵耶屈膝见礼,叶飞薄唇轻扬,长目上下打量一番灵耶,双手插在袖笼,点点头:“姑娘底子好啊。”
芳心漏跳,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