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眸弯弯,红唇扬起好看的弧度,她努力憋住笑,扫了一眼冉泽,目光落在南宫世修的脸上:“我忽然想起一个解奇毒的偏方,要用普通人家一年没有洗过的锅底灰,茅厕边上的狗尿苔,千年古墓里的灯油,腐烂的蚌肉”
微微仰头,侧目,略凝思,红婵睁大眼睛看着她:“小姐确定这是解毒的偏方吗?”
她一本正经强忍笑意:“当然,对了,还有,就是找一个一年不洗澡,最好是乞丐,要他身上搓下的黑泥”
看着红婵不解的小脸,她实在编不下去了,挥挥手笑出声来:“红婵,你快命人去准备了来,记住,一定要王爷那匹照雪玉狮子的马尿做药引子。”
红婵觉得有些不靠谱,疑惑地看向一旁的冉泽:“冉大人,这”
冉泽玉面含笑,微微点头:“按照王妃吩咐的去准备就是了。”
红婵还好,装病的南宫世修闻听此言,心里这个气啊,心说好你个冉泽,明明知道她有心整蛊,你不拦着怎么还要红婵找这些东西,难不成你还真打算让我喝这些吗?
腐烂的蚌肉,乞丐一年不洗澡搓下的污垢,想想都恶心,也真亏她想的出来。
“红婵,你速去速回,传话下去,就说我不惜万金,只要能够解王爷身上的剧毒,这几样东西,越快越好。”她一本正经。
红婵犹疑地看着她,重复了一遍:“小姐是要腐烂的蚌肉,一年的锅底灰,茅厕边上的狗尿苔,千年古墓里的灯油?”
她点点头:“别忘了还有那个一年不洗澡身上搓下的黑泥。”
红婵点头答应着下去准备了。
南宫世修趁机抬头瞪了一眼冉泽,示意他阻拦她这个见鬼的偏方在自己身上做实验。
冉泽收起笑容:“属下斗胆,不知王妃是哪里得来的偏方?若果真解了王爷的毒倒也是好事,只怕偏方误事伤人,依属下之见还是算了吧。”
她边整指甲斜睨一眼冉泽,垂目:“冉侍卫这是什么话,王爷是你的王爷,更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不会罔顾王爷的性命,冉侍卫等着王爷醒来就是了,这灵丹连用九九八十一天,一天不醒咱们也不能算无效。”
她说的云淡风轻,南宫世修几乎真的昏厥,连服八十一天马尿?!
他可能真的会长眠不醒。
心思转动,想着怎么才能逃脱这灵丹妙药,她忽然站起身,掸掸衣裙:“冉侍卫,我去看红婵准备的怎么样了,最好今天晚上就能给王爷解毒。”
颇有深意的扫了一眼南宫世修,摇摇摆摆走出寝室。
门声才落,冉泽就笑趴在桌上,南宫世修起身,在他后脑勺狠狠敲了一下:“你还笑!还好意思笑。”
冉泽才止住笑,起身,看着南宫世修一脸黑线,忍不住噗嗤又笑出声来:“看来墨离的灵丹妙药果然好用。”
南宫世修直翻白眼儿:“我真想把她那小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她的灵丹妙药吧,一年没有洗澡的污垢搓成球,加上狗尿苔锅底灰还要用马尿做药引子,我忽然好期待。”冉泽忍不住又笑起来。
南宫世修敲敲冉泽的头,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她一定是看出我在装,所以才想出这个点子整治我。”
冉泽笑得说不出话来,指指他的衣襟,腰间露出一丝白边,他恍然大悟,谁家中衣之内会穿长衫?
看来这个小丫头不仅聪慧,而且洞察细微,自己以后倒要处处小心了。
“你别笑了,快给我想个办法,我可不想喝她那个灵丹妙药。”浓眉微皱,又好气又好笑,踢踢笑趴在地上的冉泽。
冉泽收起笑,盘膝坐在地上,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我也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不然你就凑合喝两天,然后醒过来就是了。”
“滚一边去,你替我喝两天试试。”南宫世修瞪了冉泽一眼,坐在他身旁。
屋内,两个人嘀嘀咕咕想办法拒绝她的灵丹妙药,被躲在窗户旁的她看了个清清楚楚。知道南宫世修无恙,悬着的心顿时踏实下来。
“王妃”叶莘走近,轻声唤。
她忙竖起手指,示意她噤声。
蹑手蹑脚走向奶娘。
叶莘好奇看看紧闭的门,又看看她:“怎么了?为什么躲在窗户旁?”
她忍不住趴在奶娘耳畔低声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恶作剧,说完咯咯笑起来,叶莘闻听,也忍不住笑了,其丑无比的脸上满是疼惜和宠溺:“你啊,也只有你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也真是为难了王爷。”
“他又什么为难的,谁让他装死害我难过的。”脱口而出,全没有察觉她的心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叶莘一只独眼落在她美丽的小脸上:“小姐害怕王爷真的会死吗?”
“他当然不能死,他死了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皇上了。”她狡辩。
叶莘没有追问,也没有说出自己的担心。
“对了,奶娘找我有事吗?”
“看我这记性,真是老了,刚刚有人给咱们送来了这个。”叶莘压低声音,递给她一块玉佩。
看着玉佩,忍不住大吃一惊,抬头盯着奶娘:“谁送来的?可留下什么话没有?”
叶莘摇摇头。
玉佩是她送给吣儿的,虽然只有两面之缘,她却不想吣儿因为自己受伤。
“走水啦走水啦着火!”后院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声,紧跟着是杂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