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听说董香儿拉了董栓柱一起干买卖,却没叫她男人,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如果他们的生意不好赔钱,她还不觉得咋样,这一上午她在家里也听人说起,秦春娇在村口的豆腐脑摊子生意红火得很,一锅豆腐脑一上午就卖光了,她就眼热起来。可惜她平常和董香儿闹的太僵,这会儿实在拉不下脸来叫她带着自家男人一起干,只好说这些酸不溜丢的话来。
董大娘是个糊涂蛋,她偏心大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在她的想法里,她总是要靠着儿子过日子的,女儿再怎么样,终究不是她家的人。她听了大儿媳妇的话,怒火中烧,又偏疼着小儿子,满腹怒火都朝着董香儿过去了:“你明儿就给我老实待家里,我叫你爹和你哥去李家给人赔罪,你给我老实回婆家去。什么不要男人了自己做生意,我们家可丢不起那个脸!”
董香儿被她娘气的愣怔,董栓柱低低吼了一句:“娘,你说啥屁话呢!李家那样糟践三姐,你还逼她回去,你逼她跳火坑啊?!”
董大娘没想到自己一向疼爱的小儿子竟然敢顶撞自己,也觉得委屈,拍着屁股咧嘴大哭起来:“家门不幸,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养出这么个女儿来!自己叫婆家休回来不算完,还拐带着弟弟一起不务正业!”
董栓柱根本不听他娘的,把董香儿拉到了院里,说道:“三姐,你别听娘胡咧咧,她就是那脾气。你可顶住了,千万不能再回李家那火坑牢笼里去!”
董香儿却笑道:“我晓得,从小到大我被她骂少了?我才不会听娘的,你别担心。”说着,她又有点不好意思:“拴住,我本来说挣了钱跟你对半的。但是今天赚的钱,我都让春娇拿回家去给她男人了。你别生气,往后再赚了,姐一定加倍补给你。”
董栓柱摇头说道:“不用了,我本来就说只是来帮忙的,这个钱我不要。三姐,你都拿着,自己存起来,以后防身用。你是个女人,不比我,家里有我的地,我不怕没饭吃。”
这话戳了董香儿的心肠,她眼圈红了红,低低笑了一下,又说道:“你有这份心,姐已经很高兴了。但是姐不能白用你,该给你的还是要给你。一来堵着他们的嘴,二来将来你也是要娶妻的,存些聘礼钱也好。”
姐弟两个在院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董栓柱宽慰了他姐姐一番,两个人才又回屋里去。
秦春娇这一觉直睡到下午,她醒来一瞧,满屋昏昏,外头的太阳竟然已经偏西了。
她赶忙起来,先把一家子人换下来的衣裳洗了,又去厨房收拾。做了晚饭,还要泡黄豆,今天生意这么红火,她打算明天再多做些豆腐脑。
男人们今天在山里待了一天,必定没有好生吃饭,秦春娇打算好好烧些菜,犒劳他们一番。再则,今天小摊子头回开张就这么红火,她心里高兴。
她炒了个尖椒腊肉,打算再烧个面疙瘩汤。
先拿葱蒜炝锅,西红柿切成小块,在锅里翻炒断生,加水熬成了浓汤,再把和好的面团,一块块撕下来丢进锅里煮。
在等着面疙瘩熟的时候,她打算再做个素菜。到了这个时节,柳芽已经老了,错过了好时令,但榆钱正是鲜嫩的时候。
白天摆摊的时候,村口正好有一株榆树,回来前她摘了一篮子的榆钱儿。
当下,她将榆钱合了些面,上锅蒸着,又捣了些蒜汁备用。
正忙碌着,院子里传来大黄那带着兴奋的吠叫声。
秦春娇顺着窗子向外望去,果然见到了那两个男人的身影,易峋肩上还掮着一头鹿。
易峋一踏进院门,就看见秦春娇摆摊子的小车在院子的角落里停着。他进村口,见了几个相熟的村人。那些人对着他,夸不绝口的力赞秦春娇能干,她那个小摊子生意有多红火。甚而还有几个,话里有话的说他有眼力,那一百两银子没有白花,只怕很快就要挣回来了。
易峋有些意外,秦春娇的小生意居然做的不错。其实他也早该想到的,村口那条路上人流大,秦春娇人长得漂亮,手艺也好,摆摊子卖吃食,绝对是错不了的。但是他私心里,却暗暗期望着她生意不好。
生意不好,她就没了兴致,或许就不干了。她不能赚钱,没法养自己,就只能依赖他。
真是,她干嘛要那么能干?就靠他养她,不好吗?
易峋也知道自己这想法有些自私,但他就是忍不住不去想。他并不在意村里人的闲话,然而这心里怎么也不痛快。
下午丁虎的事,也让他不爽快。
易嶟看见那小车,随口说了一句:“都卖光了,春娇的手艺那么好,明儿回头客一定多。”
易峋听见,脸色淡淡,不置可否。
秦春娇迎了出来,含笑招呼了一声:“峋哥,嶟哥,你们回来啦。”
易峋看着那张俏脸上喜气盎然的样子,应了一声,径直往仓房去了。
秦春娇察觉出来,有些不知所措。
易嶟将野鸭和兔子都交给了她,说道:“春娇,哥今天有点不高兴,晚上你陪他喝两杯,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