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大桥之下,红毛带着一群孩子正在清澈的湖水里捉鱼。
很少能有这样开心的时光,想想他们平时在外虽为混混,但实则内心依旧有纯净之处,而这些小孩子,都是邻居家的小破孩,当然,无一例外,也都是穷人家的孩子。
“哥,沈大哥打电话来了。”恰逢这时,一个破旧的手机递了过来。
一听是沈大哥,红毛赶紧往衣服上擦了擦湿漉漉的双手,接过电话:“喂,沈大哥,有啥事呢?”
大概有半个月沈哥都没有跟他们联系过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如何,想来生活也依旧忙碌。但这并不代表沈浪就忘记了他们。
前两天沈浪还打了几千块钱到他们的账户上面,所以沈哥他们的恩情,断断不能忘的。
“红毛,晚上你带几个兄弟过来我家,我有事情跟你们说。”
“好的。”剪短的话语,挂完电话之后,红毛就吆喝着一群人回家了,带过去的几个人还特意去洗了澡,剪了头发,见沈哥,干干净净的去才好。
而当日晚上八点半左右,一群人就在沈浪的小家里会和了。
有段日子没有见红毛他们了,沈浪先是关怀道:“你们几个最近怎么样呢?有没有给我惹事?”说完,还轻轻笑了笑。
“那可没有,红哥把我们管的可严了,您没有传唤我们,我们都在自己家里玩。”旁边的小青年赶紧就答话道。
沈浪点了点头,红毛这个人他了解也放心:“那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事,像你们这种情况的,还有多少兄弟?最好能有力气一点的,或者有某种特殊的技能。”
“沈哥这是?”红毛疑惑的问道:“兄弟倒是有不少,我们那街道,十几岁都没有办法上学,家里供不上,只能出来务工,像我们为了能多赚钱给弟弟妹妹,无奈当了混混。不过能跟沈哥一起是福气,就是不知道您要多少人,我想应该大部分都愿意!”
不知道为何,听见红毛这样说,沈浪心里还是颇为难受与感触的,当年的他家里也是一贫如洗,跟了个师傅最后当了雇佣兵,即使有了钱,也已经把这个东西看的很淡化了。
所以说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生来就比别人幸运,有些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而出生低微的人,要想出人头地则必须付出热血和生命的代价。沈浪突然有一种同命相惜的感觉。
“要的不多,暂时先收十几个吧。”沈浪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关键最重要的还是人品,要忠厚老实与诚信的,不会技能我可以培训你们,力气不大我可以锻炼你们。但人品这玩意儿,花钱都买不来。”
经历的多了,也见得多了,不少人为了钱财地位泯灭良知,他可不能收这种人当手下。
“好的,我明白。从明天开始我就着手弄,沈哥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红毛又继续问道。
沈浪摇了摇头:“先做好这件事,后面的咱们在说吧。”
接着他又从冰箱里面拿出来些许罐啤酒分给众兄弟,半晌才轻轻的问出:“最近你们几个,或者有要好的朋友,家里情况怎么样?”
此话一出口,刚刚那个答话的男孩子正要开口,立马就被红毛给压了下去:“沈哥放心吧,一切都很好。”
“是吗?你说。”沈浪指了指那个男孩子,他还不知道红毛的脾气?那个连不吃不喝也要给自己做任务的人,如果家里有事,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这……”男孩子不安的看了看红毛,似乎怕会被受到责怪。
他长得也很高瘦,看起来没什么力气,但样子清秀乖巧,头发剪掉了以后也有一种难得的清爽。就是此刻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估计很胆小。
“没事,红毛不敢拿你怎么样,如实跟我说便是。”沈浪直截了当的说道,若是他这个做大哥的,不了解他们的实际情况怎么行?
细瘦的男孩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呢,眼眶就红了一圈:“沈哥……我……”
沈浪见此,就知道有事,赶紧从桌子上抽了几张面纸给他:“一个男孩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说吧,到底怎么了?”
男孩用面纸擦了擦眼泪:“我倒是没什么事,我家里就我一个,可在场的哥哥们,他们家的小妹与小弟马上就要上学了,估计没多久就会因为家里没钱退学回家,他们还多小啊,能做什么呢,我想到我就难受!”
“还有红毛哥!他爸爸生病了,唯一的妹妹还要上学。据说还要做手术,可一次手术就要好几万,家里怎么负担的起?红毛哥这些天已经操碎了心,上次您打给我们的几千块,都交去医院了可还是不够,红毛哥还给我们留了一些……”
话说完,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索性成了一个姑娘般抽泣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都不愿意这样,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都是命,怪就怪他们生在了穷人家,可就算是如此,家人依旧是最宝贵的财富。
听完了讲述以后,沈浪的心里很难受,今天要是他没有问的话,他是肯定不知道这些情况的。
“你为什么不让他跟我说呢?”沈浪问道,眼神里一闪即过的难受。
红毛有些窘迫,他站在一边仰头把整罐啤酒喝了个精光:“沈大哥,你已经对我们很好了,之前我们跟随的人,出生入死只为了那么一点点钱也就算了,还不把我们当人看!家里人出事了我也没有任何办法,这是命,谁叫我们生来就卑贱贫穷呢?”
言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