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竹酒停下脚步,回首看向虞温月,后者表情坚决,分明不像是在跟他说笑的样子。
“为何你这么抵触青苍派?在那里他们对你不好吗?”乔竹酒不理解虞温月的想法从何而来,以为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青苍派中有人欺负了她。
虞温月摇摇头,说道:“没人对我不好,我就是不喜欢那里。”
到底为什么要独自离开青苍派来陶安村这么一个乡下之地寻觅乔竹酒,虞温月即便心里有她的理由,也深知说出来无法得到乔竹酒的理解,毕竟乔竹酒跟她不同,他没有那“观面识心”的本事,更未曾接触到某些人的真正面目。
乔竹酒见虞温月铁了心要在陶安村住下,索性也不再多说什么,突然想起一些疑问,不禁问出口来。“你是怎么离开青苍派的?为什么都不让我知会师兄一声?”
虞温月贝齿咬唇,挣扎了一会儿回道:“夜里我趁青苍派里的人都睡熟了,就自己偷偷跑出来了。他们虽然没欺负我,也没伤害我,可是我能看得出来,他们其中没有什么好人,尤其是你那师娘和大师兄”
“住口!”
乔竹酒听闻虞温月说翟玉芳和戚策的坏话,立即低喝制止,之前在青苍派里,翟玉芳私下给他准备吃食,戚策又百般照顾于他,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身为乔家小九爷,或许他平日里待人不如何友善随和,但有恩于他的人,他定会竭尽所能去报答!
因为先生说过,他人投我滴水之恩,我理当以涌泉相报。
何况,戚策和翟玉芳的恩情,还非是那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有此种种,乔竹酒怎可任由虞温月当面去讲两人坏话!
突如其来的一喝,让虞温月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乔竹酒会吼她,还是为了那些对他不怀好意的人吼她。
愣了许久,虞温月那对勾人丹凤眼中渐渐凝结了水雾,见状,乔竹酒内心也有一丝波动,想要走过去安抚她,可是一想到方才虞温月诋毁自己师娘和大师兄的话,他又止住了这个心思。
终于,虞温月再也忍不住委屈,令人怜惜的泪水划过俏脸,她于乔竹酒身旁跑过,冲出敞开的木门,离开了曹民家的小院。
乔竹酒迈步欲追,却发现虞温月跑走时,在门前掉落了一个银袋,拿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正是初入青苍派戚策赠与他和虞温月二人的银两,想到虞温月拿着戚策的银钱还说出如此不堪之言,乔竹酒心下更气,扭头坐回屋内木椅上,愤然不已。
虞温月奔出小院,一路往村口方向跑去,她不想再跟乔竹酒那个不识好人心的家伙再呆在一起,哪怕之前他对自己再好,哪怕他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唯一会在心里惦念的人。
可是将将要跑到村口处,虞温月正巧远远望见四名今日奉命来陶安村驻守的青苍派弟子,方向一转,她便钻进了两处院墙间的窄道里,抹了把泪水,视线稍稍清晰一些后,探出头来,偷偷打量着来者四人。
等四人临至近处,虞温月往里面靠了靠,接着她便是听到了四人百无聊赖的谈话声。
“陶安村遇匪一事,明显就是顺兴镖局里那些杂种所为,咱们师兄弟一人一剑,上门挑了他们便是,整日费这么大功夫作甚!”
“是啊,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没个俊俏姑娘,无趣的很。”
“师父不知怎么想的,一个陶安村罢了,即便再有恶匪入城,灭了这陶安村,总不能把地皮一并抢走吧?只要这地界还是咱青苍派的,租地之人还不多了去了?再找一群百姓务农敛租便是。”
“行了,咱们身为青苍派弟子,听取师父教训是分内之事,你们三个再如何不爽,难不成还比乔竹酒更憋屈?”
“呵,说起这位小师弟,也当真是不知所谓,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生要得罪大师兄,庐城之中,即便咱们暂时让顺兴镖局小压一筹,但青苍派好歹都算得上是庐城里的一方霸主,大师兄身为青苍派对外的门面,想在庐城混下去,跟大师兄不打好关系能行?”
“谁说不是呢!还记得当初李师弟刚入门时,仗着自己颇有些武功底子,无视所有师兄威严不说,还敢在外面放话说自己可以打得过大师兄,最后怎么着?还不是让大师兄治的服服帖帖?”
“你们说,乔竹酒到底怎么得罪大师兄了?听说不是大师兄把他领进门的么?”
“不清楚,反正跟你我没什么关系,咱们只需记得少与他亲近便是,等下我等再从村里转几圈,没什么事咱们就回去吧。”
“这要是让师父发现怎么办?”
“前几日开始,就有师兄弟陆陆续续不往陶安村来了,真有意外,大不了你我便随便找什么理由扯到乔竹酒身上,大师兄听后定会帮你我开脱。”
“嗯,还是吴师兄聪明绝顶,待会去楼子里快活快活,师弟我掏银子!”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别装醉不醒。”
青苍派今日驻守陶安村的四名弟子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一路交谈而过,躲在院墙中间窄道的虞温月将种种言词听了个遍,待得四人走远,她才探出身来,站在原地内心纠结不已。
“到底要不要去告诉他呢”
“算了!告诉他他也不会信我,活该让人害了!”
“可是他毕竟对我还是很好的。”
虞温月内心一阵挣扎,最后咬了咬嘴唇,还是稍不情愿的回返乔竹酒所住小院而去。
“死小丫头,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