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女子的手伸向其中一条金色的鱼儿时,再也顾不得口中的美食,迅速的将鸡腿扔掉,两只小爪子紧紧的抱住了女子的右胳膊,龇牙咧嘴的冲金鱼儿吼着,同时又可怜兮兮的扭头看看女子。
“嗷嗷嗷嗷”
沐药儿收回右手,嫌弃的将怀中的小东西提到一边,却并未甩开它:
“脏死了”
小东西刚想卖萌撒娇,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小姐,那孩子醒了”
小东西看着走远的白色身影,又回头看了看河中的鱼儿,磨了磨小牙齿,哼,都跟我抢药药,药药是最喜欢球球的,才不喜欢你们呢,撅着小嘴,一溜烟的跑开了。
鬼谷深处,烟雾缭绕,越过浓雾,眼前便明亮起来,两层的房屋呈圆形环列,屋前遍布五颜六色的小花,远远看去,似彩虹般排列,煞是好看。
左边一楼的房屋内,谷青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二人,轻轻咳嗽了一声,沐药儿看了她一眼,微一皱眉:
“嗯?”
谷青忙摇摇头,带着些许的无奈,重又看向有些无措的慕容墨崇,她怎么一时忘了小姐的性子!
慕容墨崇看着眼前翩若惊鸿的女子,不禁有些呆愣,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姐姐,他以为最好看的七哥也没她好看。
他记得自己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很痛很痛,以前发病的时候也没那天痛,现在又见到了神仙姐姐,所以他肯定死了,死了就没人欺负他了,也好,可是,他再也见不到七哥了,想到此,慕容墨崇心中不禁有些难受。
沐药儿随意的坐在藤椅上,歪头看了看正暗自伤神的慕容墨崇,动了动嘴角:
“从哪来,到哪去”
慕容墨崇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沐药儿,似是不理解她的话。
谷青暗叹一口气,小姐啊,人家还是个小朋友,您老这么简短的描述人家听得懂吗,往前踱了一步,坐在床沿,谷青看着慕容墨崇轻轻道:
“小家伙,小姐的意思是,你是怎么从山上掉下来的,叫什么,家在哪里,等你伤好了,我们送你回家”
慕容墨崇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不想自己想象的那样,这么说,自己没死,是被人给救了?抿了抿嘴角,对谷青摇了摇头。
谷青似是想起了什么,对沐药儿轻轻点了点头,才看向慕容墨崇:“小家伙,来,先躺下,先把身子养好”
沐药儿瞥了眼睁着大眼睛的慕容墨崇,在他身上来回扫荡了一圈,无趣的耸了耸肩,抬头看向谷青:
“伤好了,把人送出去”
看着沐药儿离开的身影,慕容墨崇有些别扭的扭过脸,自己果然是不得人喜欢的,这世上除了七哥,就没有人喜欢自己了。
谷青扫了眼小人有些受伤的神情,有些不忍,轻声道:
“小家伙,小姐只是怕你家里人担心,并没有其他意思”
谷青等到慕容墨崇沉沉的睡去,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睡梦中的小人,轻声离去。
“球球,你说,师父怎么还不回来”
飘渺的鬼谷上,传来一声近似无奈的叹息,回应的是几声好似动物的嗷嗷声。沐药儿坐在秋千上,轻抚着球球的脑袋,望着远处某个方向,轻轻的叹了口气。
鬼谷,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噩梦,于她而言却是来到异世的第一个家,以前的生活对沐药儿来说,已是前尘若梦,过往云烟,十二年前初来异世,在街头被驱赶,她对过去没有任何记忆,内心虽不至于害怕却很彷徨,向她伸出手的只有沐尘子。
家?那是什么
还有,凌儿,你在哪里
吱……吱……嗷嗷…
球球挥舞着小爪子,朝沐药儿比划着什么,沐药儿拧了拧它的小耳朵,啧啧称奇:“咦,小家伙,胆子肥了呀,竟敢说师父坏话了”
球球用两个小爪子捂住脸,使劲的往沐药儿怀里窜,嗷嗷,反正那个臭老头又听不见。
“小姐”
谷青走到秋千旁的桌子边,弯身倒了杯茶,递给沐药儿,思虑了片刻,道:
“小姐,若是谷青没有猜错的话,那位小公子就是这段时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十皇子,慕容墨崇”
时间,地点,年龄都对上了,而且嘴不能言,不是慕容墨崇是谁。虽然她和小姐不经常离谷,可是水木山庄的消息自是不会出错。
慕容墨崇,那个不受宠却又在当朝最有权势璃王的庇佑下长大的皇子!
沐药儿轻啜了口茶,随意道:“嗯”
看了眼满园的梅花,心思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片刻才幽幽道:
“伤好了就送走吧”言罢又加了一句:“记得收诊金”
谷青嘴角一抽,她就知道,虽然她不知道小姐怎么突发善心救了人,但是看她治疗时一脸的嫌弃,就知她没忘了银子!
妖艳的梅花随着冷风舞蹈般飘散枝头,沐药儿微抬右手,一片花瓣正好落在手心,从脖颈处取下一枚由红绳连着的血色泪状吊坠,放于花瓣中心。
右手猛然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那花瓣竟似被吊坠吸走了般,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只余片片花香随着清风飘向东南方,手心也越发热了。
最是红颜醉,谷青微楞,日日相见,却依然为此痴迷,世间怕是再也找不出小姐这般醉世红颜,灵气袭人,巧笑嫣兮,精灵亦不过如此般。
“魂落京南,谷青,我们便动身吧”
一个月后,沐药儿很是嫌弃的看着紧紧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