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开了。
不是怕把封逸尘的肉咬了下来,而是累了。
牙齿酸痛了。
她靠在封逸尘的肩膀上,血从她嘴边流了出来……
封逸尘将她抱到了床上。
夏绵绵就缩在大床上,整个身体卷成一团。
她真的是受够了。
“能不出现吗?”夏绵绵说,抱着被子,冷冷的说道。
“再坚持一会儿。”
“坚持多久都行,你他妈的给我滚可以吗?!”夏绵绵怒吼。
她能坚持。
她就算是死都不去上你。
你他妈别出现在我面前行吗?!
封逸尘对视着夏绵绵的眸子,看着她整个眼眶血红一片。
那种极致的隐忍以及极致的怒气。
甚至下一秒,夏绵绵突然流了鼻血。
封逸尘眼眸一紧,想要上前又陡然退后了一步,整个脸上压抑得青筋暴露。
夏绵绵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在流鼻血,只觉得鼻子处有些不舒服,她擦了擦,满嘴满脸满手的红润。
封逸尘又转身走了。
夏绵绵讽刺的一笑。
这辈子真的和封逸尘杠上了。
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被子,狠狠地咬着,身体一直发烫一直在疯狂。
渐渐的,渐渐地,大概就习惯了。
习惯了身体的暴动又习惯了这么去忍耐。
不知道多久。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崩溃到了什么边缘的地步,她好像感觉到身边有人,又似乎是幻觉,总之就睡着了。
原来,忍忍就能过去。
原来,忍忍就能睡着。
谁说一定要发泄的,谁说不做就要死的,她这不是就过去了吗?!
一室凌乱不堪的房间。
大床上,夏绵绵脸上都是血痕和泪痕,此刻却睡得如此恬静,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过往云烟。
“boss,我要不放两支这种镇静安眠的药物在你这里吧,你隔三差五的要,我有时候也怕赶不过来,上次还好,这次我都怕自己赶不回来。如果我再晚点,她可能……真不好说。”男人开口,带着恭敬,但也并非那么一板一眼。
封逸尘沉默,脸色阴冷到了极限,眼神就看着床上的人。
男人也不再多说,只问,“需要帮她把伤口清理了吗?”
“不用了。”封逸尘冷漠。
“你的呢?”
“也不用了。”
“那我……”
“可以走了。”
“哦。”男人点头。
习惯了,反正他就是被boss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他转身欲走。
“把药剂针留下两支。”封逸尘突然开口。
男人一笑,从自己的准用医药包里面拿出两支,递在了封逸尘的手上,“一次半支,不能过量。过量了副作用很多,对身体伤害很大。”
“嗯。”封逸尘点头。
男人也觉得以boss的对一件事情的把控程度,他的提醒完全有些多余。
他起身又准备走的那一刻,突然又停了停脚步,“今晚……石更了吗?”
封逸尘眉头一紧。
“我随口问问。”
男人走了。
房间中,突然安静无比。
封逸尘的眼神就这么看着夏绵绵,看着她虚弱的模样,睡得却很香甜。
他走过去,掀开她的被子。
被子下面,衣衫不整,甚至很多都已经被她撕坏到,春光一片。
夏绵绵身上很多伤疤。
到处都是。
脖子以下,膝盖以上,体无完肤。
此刻因为她刚刚的暴怒,全身又染上了新伤,有些玻璃碎渣还留在她的身上,他一点一点帮她拔了出来。
她身体微动了一下,嘴里发出淡淡的呻吟,却没有睁开眼睛,又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
她记得有一个她已经记不得长什么模样的小哥哥给了她一颗大白兔糖,那是她这辈子吃到最幸福的味道,不过这个小哥哥不是孤儿院的孩子,是当时一个学校的学生来做慈善的,就来了一个上午就走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期盼那个小哥哥还能来,当然,她只是想吃大白兔,可惜,没有了。
再也没有了。
夏绵绵睁开了眼睛。
窗外,已经一片透亮。
已经是早上了。
她默默地看着窗户,看着窗帘在随风飘动。
她嘴角此刻似乎还挂着笑容。
她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做那么一个梦,她从9岁之后就很少很少再去回忆孤儿院的事情,因为培训他们的老师说了,说杀手就要没有七情六欲,所以她不去想了,想来孤儿院也不是一个好地方,一直被打一直被骂,她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有点担心居小菜,怕她还在孤儿院没有了她之后,过得更不好。
然后好久好久,她都开始执行任务了,才刻意的去了解了一下孤儿院和她各个孩子的发展情况,才知道居小菜在10多岁就被有钱人领养了,被送出了国,生活无忧。
知道了居小菜的去向,孤儿院的事情就再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当然她也不可能再去找居小菜,毕竟人鬼殊途,她早晚是鬼,而居小菜可以活得更好。
可谁知道,世事难料,这个世界上就是这么滑稽,滑稽的又让她们重逢相遇。
夏绵绵起身,从床上起来。
身体很痛。
不可厚非。
昨晚经历了那么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