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雾气模糊了的玻璃镜上,那镜边镶着金丝花边,萧笙的手心因后背突然的重量压在了那花边上面,有些硌手。
厉鬼细细咬着萧笙耳朵,发泄着他的不满。成了鬼就是这样,有什么样的情绪都会发泄出来,情绪越强烈,发泄的方式也就越可怕,掩饰不住。
萧笙被那花边硌得有些疼,他皱了皱眉,厉鬼还以为是自己咬重,赶紧松了口,只在那如玉般的耳垂上留下浅浅齿印。
萧笙将镜面上的水雾擦了擦,这才看清副本里他自己的模样。和他想象中一样,正是他十五岁时的样子。
镜中除了他再无旁人,他身后的厉鬼在镜中成不了像。哦,如果他想出现的话就另说了,比如现在。
晏九河看着镜中的他与萧笙,愣了愣。这厉鬼也不知多少年没看过自己的模样了,这一照镜子,竟照了几十秒。嗯,还好,肤色虽然差了点,但和娘子还是相配的。
萧笙乐了,随口撩道:“像不像在照相馆里拍结婚照?”那花边一框,别说,还真的挺像的。
厉鬼没听过这个新词,上次被召唤出来的时候,照相馆这玩意儿还没出现,但他听得懂后半句啊,结婚=成亲,结婚照=成亲画像。
厉鬼记住了,脸上重现笑颜:“什么时候带我去照一张?”
萧笙噎住了,恨不得自打嘴巴,让你瞎哔哔!照完照片往哪藏?万一晏爸爸也要跟他来个结婚照呢?
哦对,厉鬼摄影师看不到,等洗出来后,一看,霍,两个晏九河,惊不惊悚?恐不恐怖?还不得当场吓到昏过去?
电光火石间,萧笙灵光一点,不好意思道:“我现在还没有钱……”
自古以来,比较独立的子女们都不想依靠着父母,只啃父母的钱。这背景他孤儿那么久,已经习惯了自己挣钱养活自己,就算现在有个超有钱的爹,也会觉得爹是爹,他是他,何况还是跟自己的丈夫照结婚照这种事,当然不能让爹帮他掏腰包。
晏九河当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还觉得高兴,毕竟这就说明了萧笙和他这突然出现的爹关系其实已经生疏了,更有可能萧笙不会在这府里长久住下去。
大概是觉得窘迫了,萧笙脸都红了,同他保证道:“以后,以后等我赚够了钱,我们就去,好吗?”
“好。”当然好了!
吃软饭的晏九河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厉鬼又不止是只会杀人而已,随便拎两只小鬼来给萧笙招财,绝对不会比他强忍住没把小妻子办了的意志难。
看,这会儿小妻子要沐浴了,他都不敢进去骚扰,就怕自己把持不住造成惨案,成没成年不止是身体发育的问题,承不承受得住也难说,千年厉鬼的煞气不是闹着玩的,除非他只是想和他的小妻子发展一夜.情。
晏爸爸给萧笙准备的房间很宽敞,里面依稀还有小孩子住过的痕迹,衣柜里挂了许多款式的衣服,都是崭新的,有些还带着洋文,看得出来是最近备下的。
晏九河看着那些衣服,幻想着小妻子穿着他们的模样,他正飘在衣柜里乐着,那衣柜门突然被人打开。
打开衣柜的那双手沉稳有力,与萧笙白嫩嫩又纤细的手并不一致。
厉鬼阴沉沉地与晏爸爸隔空对视着。然后,晏爸爸拿了厉鬼旁边的那套黑马褂的小西装。
他眼中荡着无限温柔,动作细致地将衣服从衣架上取下,扬着嘴角敲响浴室的门:“宝贝,要爸爸给你送衣服进来吗?”
厉鬼阴沉的目光几乎化为一柄柄锋利的剑,只待刺穿这人的心脏。
晏爸爸毫无所觉,一句说罢,手拧着门把,又道:“爸爸进来了?”
萧笙恼到大喊:“爸爸!”那恼是恼羞成怒,就像是他都这么大了,才不要爸爸进来看见他洗澡的语气一样,瞬间抚平了厉鬼的暴躁。
当然,听在另一位耳中,就是他太小了,不准晏九河进来干什么坏事。晏爸爸听见他声音,轻笑着摇头:“看把你吓得。”说罢松开了手,其实那门把他根本就没拧,确实只像是在说笑。
嗯,太小了。就算过眼瘾辛苦的也是自己。所以晏九河也只就是嘴上调戏一下而已。
厉鬼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虽收起了杀意,但显然本能里对这老丈人的不喜变得更加浓烈了。
萧笙在浴室里抹了把脸,外面的一切他可都知道,这滋味简直是酸爽非常。
好在老攻也只是嘴上说说,并没有打算真进来,否则萧笙一手拉一个老攻劝架,光是想想那画面,就觉得要命。
晏爸爸从浴室门口退回到柔软大床前,他将那套衣服平放在床上,一边道:“宝贝,衣服放床上了,一会儿出来穿上,小心着凉。”
对嘛,这才是正经爸爸该说的话。
萧笙松了口气,准备等晏爸爸出去,过个两分钟就可以出去了,然而刚松的那口气又被他倒吸了回来。
晏大帅嘴角还带着笑,放好他为萧笙准备的衣服后,直起腰的一瞬间,余光瞥到镜中的影像,一闪而过,里面的自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