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随之听见了九英拼命忍笑的声音。
谁能想到,这帝后之间的相处,会这么充满童趣呢。
魏昭仍有心情和她逗趣,这信的内容想来就没多大问题,所以展开信封时,阿悦心情也是轻松的。
宁彧禀道,广平侯傅徳重伤难愈,至少要卧榻三两年,所以这指挥大军的权力就到了其长子傅文琛身上。
傅徳用兵好歹还会遵守一些旧法,有点君子风度,相比起来,傅文琛就无所不用其极了,总喜欢用些阴损的点子,让人防不胜防。
宁彧此信不求增派援兵,却是向魏昭索要一人——荀温。
拿信的手就那样愣在那儿,阿悦奇怪回望,望见的只是魏昭风轻云淡的面容。
“阿兄要应吗?”阿悦道,“荀先生……能用吗?”
“为何不能用?”魏昭淡声道,“荀温此人,在战事上确有很多出其不意的点子,用他来对付傅文琛,也挺合适。”
“不,我说的不是……”阿悦摇摇头,“阿兄不觉得奇怪么,宁左监怎么会和荀先生熟悉?他们之前明明都没有共事过,他竟能来信直接要人……”
魏昭意味深长道:“宁彧此人,阿悦当真以为他只会忠心为我办事吗?”
阿悦微微睁大眼,一时反应不过来他的意思。而魏昭轻拍了下她,就上座去写回信了。
直到这日入睡前,阿悦都还在思考魏昭那句话的深意。起初她认为魏昭是在暗示宁彧并没有那么忠心,可想到之前的几件大事又否定了这点,随后才渐渐猜到了一件几乎被她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事。
宁彧是不是……从哪儿得知了荀温的身份?也许并不完整,但应该是知道了一点蛛丝马迹,所以想借此来掌握什么。
毕竟,他从来就不是那些传统意义上耿直的忠臣。阿悦毫不怀疑,假如阿兄有难,而且是完全无力拯救的那种,宁彧绝不会拼了性命为他效忠。
如果他不是那么识时务,原本的剧情中也不会活得那么长久了。
猜测到这点,阿悦也随之意识到,阿兄他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对荀温一无所知。
那他的心情究竟如何呢?当初在得知那件秘密的时候,他没有立刻处死荀温,而是把他调出了临安为官,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
这些问题阿悦都不可能直接去问他,也就不得而知。他从未和她提过这件事,说明并不想让她知道。
阿悦也能想到,作为君王的他,想必还有更多不可告诉她的隐秘。也许是为保护她,也许只是单纯的不适合。
罢了,没必要想那么多。
她无声呼出一口气,慢慢转过身,映入眼帘的就是魏昭沉静的睡颜。
睡梦中的他,即使褪去了身为陛下的光环也依旧引人注目。
阿悦的手在空中描绘他的轮廓,划过他的眉、眼、鼻、唇,停顿在了脸侧,然后慢慢往下,轻轻地、蜻蜓点水般点了点他的脸。
触感自然不如她的那般细腻,但也不错。
碰了会儿都没反应。
“阿兄睡着了吗?”阿悦轻轻唤了这么一声,依旧没得到回应。
她玩心大起,拈起魏昭的头发就开始给他编小辫儿,编好后自我感觉手艺甚好,干脆起身去取了螺子黛,沾了点儿水,就开始对着魏昭浓黑的眉开始嚯嚯。
不知道是她的动静实在小还是魏昭今夜睡得沉,半晌也没反应。
阿悦描完后一看,模样相当不错。魏昭的五官被她画得更为精致了些,如果认真化个妆,再换身衣裳,说不定真是个……唔。
她今夜的胆子也是出奇得大,一不做二不休,又去取了口脂来。
她用的口脂都是些花做的膏,每次最多只能用十来天,然后又得重新做,是她亲自教人做出来的,健康绿色环保,绝对是食用级别的口脂,颜色也都很美,各色都有。
在指尖抹上一点,阿悦正要点上去,手终于被人握住了。
她小小慌了下,很快镇定,露出讨好的笑,“阿兄,你醒啦。”
“再不醒,还不知阿悦要把我画成什么模样。”
阿悦无辜道:“我看阿兄的嘴唇太干了,取点口脂来给你润润,你看,都没什么颜色的,还很香呢。”
魏昭挑眉,看着她指尖道:“我并非不能接受口脂,但……只有一种方式可以。”
“唔……?”
自然是……魏昭盯着阿悦粉嫩的唇片刻,目光灼灼,等她终于意识到了危机才以极为缓慢的速度俯首靠近。
这暗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阿悦瞬间就想到他要做什么。可她竟也没拒绝的反应,只是傻傻躺在那儿,心跳声越来越快。
慢慢的,两人的唇只有不足一尺之遥了,阿悦几乎就要闭上了眼,却见魏昭下一刻偏了方向,把头埋在她肩上,低低笑了起来。
笑声很沉,带着成年男子的磁性,听的人耳朵痒痒的。
阿悦哪还能不明白自己是被捉弄回来了,当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