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没有好事,姑娘竟要以身犯险么萧月白却想的清楚,方才过来假传太后旨意的宫女,指明要陈博衍一人过去,而陈恒远又得意神秘的要她去西配殿看热闹,显然西配殿里设下的是陷害陈博衍的圈套,而不是她萧月白。
她去西配殿,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陈恒远这个人一大毛病便是过于张狂,因张狂而行事不机密,诸事不密则为害。
萧月白走前先看了一眼堂上,陈博衍并不在屋中,而院中似也没有,不知去了哪里。
她心里有些不安,想着陈博衍会不会真的被人喊到了西配殿,因而着了道,想着步履便越发快了。
好在,这会儿太后不在殿上,余下的人多是成群的在院中看烟火,即便是萧柔也被李氏叫去见见各位夫人,没人留意到她。
萧月白便同着明珠,往西配殿而去,路上并没碰见什么人。
到了西配殿,只见里面乌漆墨黑的,一无声响。
明珠有些怕,低声道“姑娘,里面没人,咱们回去吧”
萧月白没有言语,她伸手去推门,那雕花的朱漆门扇咿呀一声便开了,里面黑洞洞的,宛如一张大嘴张着,等着人自己送进门去。
她不知哪里来的胆量,迈步跨过了门槛。
明珠胆怯,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主仆两个进到了屋中,殿上当真空无一人。
萧月白有些奇怪,正当这个时候,身后的门却被人关上了,只听咔嚓一声,那是落锁的声音。
明珠慌了,忙说道“姑娘,咱们被人锁在这里了”
萧月白定了定心,倒没怎么慌,说道“你去将灯点上。”
明珠看她沉着,便也冷静了下来,自袖中取了火折子出来,将殿中四角放着的侍女捧心灯给点上了。
暖黄色的光在殿中四散开来,将这屋中的事物照的纤毫毕现。
西配殿里原先住过一位太妃同太后的姊妹交情甚好,先皇大行之后,便随着太后住在了寿康宫之中,这位太妃过世后,西配殿便也空了下来。
因此这西配殿平日里除却来洒扫的宫人外,再无人问津。
这些事,萧月白大约知道些,便更是笃定了这是个圈套。
但这圈套要装的人不是她,她也并不害怕。
想着,她便在一张枣木圈椅上坐了,等着余下的事情。
明珠在旁立着,心中七上八下,双手扭来扭去,但看萧月白面色恬淡,镇静自若,渐渐自己也不慌了。
片刻,但听轻微的脚步声响,一人便自软壁后面转了过来。
那人身段纤细修长,低着头一路走到了前面,还未开口脸先一烫,半晌才嗫嚅着道“把你这样请来,你不会怪我吧”
话出口,没听到那心上人的回音,倒是传来一女子轻轻的噗嗤小声。
她惊了一跳,抬起头来,只见一丽人端坐在椅子上,笑意盈盈,双眸炯炯的看着自己,不是萧月白,却是何人姚软儿一呆,不由脱口道“怎么是你”
萧月白微微一笑“不是我,该是谁宝禄郡主是和谁私相授受了,约在这里”
姚软儿一时语塞,知道这事是穿帮了,好歹还是个知道羞耻、要脸面的姑娘,怎么当面说她私自约人家未婚夫出来见面,还是假传了太后的旨意她站了一会儿,将牙一咬,跺脚扭身往后走去。
萧月白抬起脸,眯细了眼眸,扬声道“郡主别慌着走,还有话没说呢”
姚软儿头也没回,丢下一句“我没话跟你讲”她急着离开,再停一会儿就要丢丑了。
萧月白看她走的慌张,微微有些奇怪。
正思忖着,却听姚软儿在那软壁后面惊叫了一声,便是晃动门板的声响。
萧月白听见这动静,晓得出了变故,便起身走了过去。
绕过软壁,只见姚软儿正拼命摇晃着那门,外头有锁子响声,显然是在外头被人锁上了。
萧月白冷冷说道“你别摇了,这门从外头锁上了,人家不想你出去。”
姚软儿被这句话打醒了,她转了过来,背贴着那门,软软的滑坐在了地下,愣了一会儿,便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这西配殿有前后两扇门,萧月白适才是从前门进来的,而姚软儿则是从后门进来,现下前后门都被人锁了,三个人算是被关在了这西配殿里,再也出不去了。
萧月白看着姚软儿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既嫌弃又觉得有几分可怜,遂说道“你假传太后的旨意,把四哥约到这儿来,是打算干什么”
姚软儿擦了擦脸,抬起头恨恨的看着她,咬牙道“同你无干萧月白,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怎会落到这个尴尬境地里”
明珠听不下去,说道“郡主,你好没道理。这西偏殿是你自己来的,又不是我们姑娘骗你来的,绑你来的,如今被人关了,怎么倒怪起我们姑娘来何况,你私自约四爷在这里相会,又打算干什么好事情了倒好意思说起别人来”
明珠却并不怕这个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