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信这一通命令下来,全军都将士神经都开始绷得紧紧的了。
左轩虽然很想亲临现场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一来被中军司马的人围得跟个水桶一样,二来他自己看过很多古装片,知道主帅安危对于军心的重要性,所以也不敢唐突造次了。
这片丛林的空气片刻之间就恢复了宁静,连那些东跳西窜的林中动物仿佛此刻也摒住了呼吸一样。
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兵刃撞击的声音,但没持续多久就消失了。
“报”不一会儿,林中传来了探子的声音。
这探子身形廋弱,却竭力冲开人群,单膝跪在左轩面前说道:“禀军师,大捷!我军已降来犯之敌悉数擒拿。”
“悉数擒拿?这水盗战斗力这么弱?”左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又接着问那探子道:“对方多少人?”
“敌军只有一二十人,且个个疲惫不堪,还有伤员。似乎刚刚经历大战,与我中军相遇激战一回合即败。吴将军唯恐有诈,继续在阵地警戒,前军司马稍后即会押解俘虏前来听候军师发落。”那探子答道。
“哦?难道是这水盗头子在耍什么阴谋阳谋?”左轩甚是不解。
稍顷,前军在前军司马牛二的带领下兴致盎然地押着俘虏回来了。
令左轩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那俘虏中见到了林秀山庄的少庄主木臣,此刻木臣再没了昔日的意气风发,而是颓废落魄,全然如丧家之犬一般。
“少庄主,怎么会是你?”左轩惊呼道。
一旁的萧渠也认出了木臣,亦是阵阵疑惑。
“卧龙先生?”人群中的木臣本来以为被水盗俘虏,已抱着必死之心。不曾想听到有人叫他,抬头一看,见是左轩,大为惊喜。
左轩知道是一场误会,赶紧下令松绑,然后叫那探子前去将吴信等人叫回来。
等到吴信回来,木臣在左轩旁边坐定,详细述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木臣在听说木灵竹被水盗掳走的消息后,就立马领着林秀山庄的两百壮勇急行军赶往罗县进行营救。不曾想昨日行至金龙山与金凤山之间的龙凤谷时,被早已埋伏在峡谷两边守株待兔的赤山岛水盗伏击,几近全军覆没。木臣在府上壮勇的拼死护卫下才突出重围,疲惫不堪地在路上走走停停,就在这撞上了勇字营。
“那吴舜几乎倾巢出动,看来此番目的并不在我林秀山庄的两百壮勇。”木臣说完,深深叹了口气,显然很是惋惜那两百死忠于林秀山庄的壮勇。
“少庄主分析得有道理,吴舜这厮果然有些本事,看情形他是想半路截杀长沙郡郡府剿匪府兵。”左轩说完,又朝吴信赞道:“果真如吴大哥所料,要是我军白日贸然进军,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军师过奖了。既然木庄主已得知这吴舜此番是倾巢出动,那也免去我等路途之奔波劳累了。卑职恳请三军稍作休息后,即刻赶往龙凤谷,与其交战。”吴信一腔热血,正色道。
“吴将军此番前往讨贼,在下本不便说些动摇军心之言。只是那吴舜率有匪众怕是有三千人以上。且都躲藏在暗处,另外这些水盗皆是亡命之徒,个个骁勇。反观勇字营,在下估算在五百人左右,还望慎重。”木臣忧心道。
“木庄主,水盗骁勇,我勇字营将士也并非懦弱之众。即便拼个鱼死破,本将也要逝取吴舜首级。”吴信甚为不屑地说道。
“吴大哥,切不可意气用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左轩感觉这么白白去送死,木灵竹也没救到,那就是一笔铁定亏本的买卖,因而安抚吴信道。
“愿尊军师号令!”吴信知道左轩才是此次剿匪军队的统帅,所以不再有过多言语。
“这吴舜果真是个将才,此等设伏打援的计谋着实高明。本军师虽然不曾有这等谋略,但是闲暇时也爱看书,见兵书有云: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咱们何不也玩这么一招伏击之计呢?”左轩心生一计,因而笑道。
“军师是说,我等在此设伏,然后将那水盗引诱至此?”吴信将信将疑。
“吴大哥聪明。不过要想将那水盗引出,并非易事。然而在下却突然想到,圣人孙膑用过一招围魏救赵。咱们亦可依计而行。”左轩故意装作神神秘秘的样子说道。
“在下明白了,卧龙先生是想趁着水盗倾巢出动之际,调转军队直扑水盗巢穴赤山岛,然后在中途择一险要必经之地设伏,截杀救援之水盗。”木臣恍然大悟。
“果然妙计!”吴信也赞不绝口。
“既然大家都领悟了,那么此计宜早不宜迟,要是让那吴舜发现了异常,那就大大的不好了。”左轩说道。
“卑职这就整军继续行军,直奔赤山岛。”吴信起身拱手请命,此刻他对左轩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在下也愿一同前往。”木臣亦是热血澎湃。
“少庄主,你的人都如此这般模样了,还是回府好好休整罢!”左轩望着连喘口气都要费老大劲的木臣,以及早已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那近二十个林秀山庄壮勇,忧心道。
“多谢卧龙先生体察,然则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理应驰骋沙场,马革裹尸。在下平生之志,亦是如此。然则时途多舛,壮志难酬。现如今有建功立业之良机,在下自当一往无前,九死不悔。”木臣越说越激动,仿佛将积郁在心中多年的怨愤瞬间喷出来了一般。
“少庄主有此豪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