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窝,一开始赵乐君就觉得是个比喻,然而到了那个简陋的小院时,直接就瞪大了眼。
院子里七零八落堆了各种农作用具,还有乱七八糟她叫不上来的木制品,堆得只有一条小小的道能往里头屋子里去。
“还真是狗窝啊。”她斜斜睨他一眼。
楚弈看着乱七八糟的院子,脸都黑了,直接转身朝不远处地几间农舍大喊:“你们这些小羔子又把我院堆成这样!”
当即就有人从屋子里奔了出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
见到他先是惊喜地喊将军,三个青年当即跑过来,脸上全是歉意:“实在对不住,前阵子太忙,将军又不常来,就堆起来……了。”
说话的青年在弯腰见礼抬头时,话音一顿。
他看见了楚弈身后那娇小的女子,一张素面欺霜赛雪,眼里有浅浅地笑意,明媚又惊艳。
青年愣在那里,他的两个伙伴也同样。
楚弈见他话说一半眼就直了,哪里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沉着脸脚下一挪,把赵乐君挡得严严实实的。大声吼道:“快滚去把东西都给拾走!”
三人耳膜都快被刺穿了,忙不迭应是,快步进去院子,开始搬东西。
楚弈就拉着赵乐君到一边的篱笆前,然后去给她找来矮凳子,让她先坐下歇息。
他撸起袖子也跟着搬东西,昂贵的绸缎袍子就那么撩起塞到腰带里,忙得哼哧哼哧。
三个青年边搬东西还边偷偷看赵乐君,自然注意到了她隆起的肚子,又是那样的气质,知道这是传言中的长公主了。
真是天仙一样的人物。
三人肃然起敬。
赵乐君察觉到有人看自己,回头一看,正好看到三人严肃的面容,在他们朝自己弯腰一揖中愣了下。
楚弈瞥了眼,见他们又干起活,也就没有多说话。
等到东西都搬空了,他走到外头一个围起来的水井边净面净手,把从屋里拿出来的木瓢洗了好几遍,瓢着水端过来让她喝。
她凑前去抿了几口,甜丝丝的,见他还喘着气,推到他跟前:“你快喝。”
他才心满意足把水喝了,然后带着她进屋。
他已经顺带把屋子都拾了一遍,进去后打水再擦了擦,把被褥又抱出去拍尘土。
赵乐君坐在那里,发现自己啥也不会,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好的,居然成了废人一个。
院子里这时又来了人,是一个老妇人,声音沙沙地,口音有些重,她大概听明白了是来给送饭的。
楚弈很快就进来了,拎着热腾腾一篮子饭菜。
有烤饼,有汤,有野菜,有熏肉。
他一边把东西往桌子上放一边说:“快来吃饭,今天来不及自己做了。明儿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给你弄,今儿就先将就一下。”
这里是乡野,她也不是娇气的人,坐到案前,看着那汤里还有鸡蛋,笑道:“可是让他们破费了。”
这些鸡蛋多半是要孵出幼崽的,百姓们都舍不得吃。
他是见过她行军时的样子,知道这些她还是懂的,就说道:“等明儿我去捕鱼,给他们多分一点。”
“鱼也没有鸡蛋贵。”
她可不信哄,楚弈挑挑眉,还真是希望她什么都不懂才好。
这里的油灯暗得很,又是一路颠簸,楚弈在用过饭后就给她烧水,让她沐浴。
她看着那个低矮的木盆,踌躇了半天:“怎么洗啊……这个都不到腰。”
楚弈笑笑看了她一眼,出去把篱笆们给关上,然后又回来把堂屋门也落上木闩。
“你行军时怎么洗的。”
他贴过来,伸手去把她腰带给勾开了,再一扯系带,单薄的夏衣滑落,露出她圆润的香肩。
他唇滚烫地落下,她打了个激灵:“银锦帮我擦身……”
他不会也……她正想着,裙衫跌落,让她忙抱住自己,还想遮住隆起的肚子。
他手从身后圈了过来:“君君很美,不用遮挡。”就从后边推着她买进那个木盆,然后让她一个人手脚无措站那,他拿着木瓢,一瓢一瓢给她身上淋水。
晶莹的水珠从细白肌肤滚落,让她身上渐渐染了成粉色。
她从来没有被男人这么伺候过,一直背对着他,也好在这是夏日,即便他慢条斯理地净身也不觉得冷。反倒是她觉得全身那都发烫,让她一直抱着自己不松手。
楚弈知道她害羞,也不往她前头去,轻轻用手掌帮她揉按肌肤,也怕她着凉,很快就拿来干净的布巾拭水。
等到她穿上中衣,他才亲昵在她耳边说:“轮到你帮我了?”
她手一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微不可闻地说了声好。
等到躺下时,赵乐君用发酸的手狠狠掐他,他就埋头在她脖颈间痴痴地笑。
耳边是田地里虫鸣的叫声,一声接一声,却不让人觉得烦躁,反倒有一种让人心静宁和的魔力。
赵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