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二,宜出行。
天色微亮,臣恩侯府大门打开,几辆马车从容而出。
马车前后有十几人骑着马的护卫跟着。
祁修远今日也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
车队出了城门之后,祁修远到第一个马车跟前道:“祖母,咱们已经出城了,估摸着日落前能到流水村。”
马车的车窗打开,王太夫人笑道:“差不多就是那个时辰,就是中午太热了。咱们尽量在正午前,进入山口,就能凉快许多。”
“好。”祁修远道:“其实能够再快一些,就是怕您累到。”
“祖母没那么弱。”王太夫人笑道:“这一路还是挺平坦的。能快就快吧,我也很想早点见到他们。”
“好,那我稍微让快点好了”祁修远道。
王太夫人点头。
馨宁坐在马车里,春蕊泡好了茶,给正在看书的馨宁递过去。
“阿宁。”祁修远在窗外叫。
馨宁扭头看向窗外莞尔一笑。
“速度会加快一些,你要是有什么不舒适的,要告诉我。”祁修远道。
“好。”馨宁笑道:“我应该没有问题。主要是祖母。”
祁修远嘴角扬,策马走到队伍前面去了。
馨宁明显感觉到,马车的速递加快了。
近午时的时候,车队停了下来。
“阿宁,出来休息一下。”祁修远打开车门,扶馨宁下来。
馨宁见李妈妈也扶着王太夫人下来了。
这是一个平坦的草地,旁边有潺潺的小溪。
“祖母,怎么样?是不是很累?”馨宁过去问候王太夫人。
王太夫人笑道:“阿宁,我还好。就是有些闷,出来透透气。你怎么样?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吧?”
“确实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不过我一点也不累。”馨宁笑道。其实她挺期待的,感觉挺新鲜的。
“太夫人,您瞧,那颗大柳树还在那呢。”李妈妈指着溪水旁一棵很粗的垂柳道。
王太夫人笑眯眯道:“走,过去看看。”
又对着祁修远道:“你领着阿宁也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王太夫人和李妈妈去看那棵柳树去了。
祁修远拉着馨宁的手到溪水旁蹲下,“你要洗洗吗?”
说着,自己就用溪水洗手,又洗了一把脸。
馨宁也用水洗洗洗手,从怀里掏出帕子在水里浸湿,轻轻按按额角。
祁修远笑道:“你们女子就是娇贵。你看我用水抹两把脸,感觉人都会清爽一大截。”
馨宁没有辩驳,用帕子给祁修远擦擦脸还在流淌的水泽。
祁修远两眼闪亮亮的看着她,握住馨宁的手道:“阿宁,你真美。”
一阵窃笑声从旁边传来。
馨宁连忙抽回手。祁修远黑着脸,没有转身,“麻雀、喜鹊。”
“属下在。”麻雀和喜鹊从祁修远的身后转出来。
“你们两个太闲了,不知道把马拉过去喝点水吃点草。”祁修远冷冷说道。
“世子,属下已经把马照顾好了。”麻雀干笑道。世子这是恼羞成怒啊。
祁修远挑眉,“喜鹊,哦,不,席立。看来你最近还没休息好。”
“属下知错。”喜鹊的络腮胡子面还挂着水滴滴答答的。
馨宁见了忍不住笑。
喜鹊昨天才被祁修远召回来。回来时满身狼狈,络腮胡子虬结成一团。据说是跟人挤在一家客栈的大通铺里,吃了几天馒头。刚好昨天最后一个铜板花完。
“世子。您就别埋汰属下了。”喜鹊粗嘎着嗓子道:“属下当时不是要去接近金老爷么。总不能告诉人家我叫喜鹊吧,那属下这差事就不好完成了。”
“好啊,喜鹊。你还席立呢。”麻雀哈哈大笑起来。
喜鹊道:“世子,刚才属下本来在那和兄弟们说话。是麻雀非要拉我过来喝水的,他说您呜呜。”
麻雀扑去一下捂住喜鹊的嘴巴。
“世子,属下什么都没说。您别听喜鹊胡说。”麻雀急忙向祁修远解释。
祁修远手一动,麻雀嗷的一声叫捂着自己手腕子,也松开喜鹊。
“说,他又说我什么了?”祁修远眯着眼睛问喜鹊。
喜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感觉他要是说了,他保证也没好果子吃。
“说。”祁修远淡淡道。
“世子,也没什么。麻雀那嘴,您也知道,狗嘴吐不住象牙。”喜鹊指着麻雀,一脸嫌弃。意在希望祁修远不要在问了。
祁修远似笑非笑的望着喜鹊,也不说话。
喜鹊默默发冷的脖子道:“那属下就说了。“
麻雀在一旁连连使眼色,被祁修远眼神一扫,他立刻蔫了。
“麻雀说,世子您现在整个人都变了。”喜鹊说着又看了一眼馨宁道:“尤其和少夫人在一起时,说话太肉麻了。”
喜鹊话音刚落,就感觉祁修远的身影已经闪到自己跟前来了。
“世子”喜鹊喊了一声,整个人已经被扔到了水里。
虽然水很浅,但是他猝不及防掉下水,还是不可避免的灌了几口水。
喜鹊站起身来叫道:“世子,您怎么扔属下啊。这是麻雀说的。是他说您”
话未完,只见祁修远脚下一旋一踢,砂石混着青草全向他袭来。
喜鹊立刻聪明的闭了嘴巴,准备整个人沉到了水下。可能脚下踩到石头一滑,整个人一下歪倒在水里。好不狼狈。
岸的其他人早已看见这边的动静,都哈哈笑了起开。
馨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