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拉钩。”一郎伸出小小的小拇指。
离开政宗直人的小隔间,伊斯特本欲再回外间转转,却从身侧防尘帘的缝隙里,看到一张俊朗的睡颜。
撩开帘子,伊斯特轻轻走到那人床边,不想惊扰了他的熟睡。伸手翻开床头桌上的病历,伊斯特心中不由一沉,伸手便想去探探他额头的温度。
可手刚伸到一半,就被一只粗粝的大手啪地打开。伊斯特唬了一跳,却见床上的人大睁开一双浓黑的眼睛,惊恐地盯着她,
“你……你想干什么?!”
“……你一惊一乍的,发癔症么?顾大爷?”伊斯特拍着心口怒道。
顾长浔却早收起了那副夸张的恐惧模样,上下打量了伊斯特几眼,不怀好意地笑,
“你打扮成这副样子出现在我床边,我自然以为你对本大爷图谋不轨。”
伊斯特低头看看自己的一身衬衫长裤的军便装,和裹在肩膀上的克什米尔长流苏围巾,再摸摸发髻,摸摸耳钉,觉得一切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不由抬头对着顾长浔瞪眼道,
“我哪里不正常了?”
顾长浔瞅着她低头仔细检查仪容的样子,已觉得颇为好笑,此时不由忍不住笑道,
“你原来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说着,他双手在空中乱挥着,比划出了一个蓬头垢面、凶神恶煞的母夜叉的模样。
见他模仿得惟妙惟肖,伊斯特也不由得乐了,“我哪有那么糟糕。”
顾长浔却不说话,只是对着她抬了抬眉毛。
伊斯特翻了个白眼。
两人沉默一阵,顾长浔换个话题,
“梅弗儿,我们现在在哪里?”
“隰兰矿区。”伊斯特笑眯眯地等着顾长浔的回应。
“妈的。”顾长浔果然诅咒道。
“说准确点,我们在隰兰矿区一颗采空陨星的内部。”伊斯特补充。
“我操!”顾长浔险些背过气去。
缓过气来,望着伊斯特满不在乎的表情,顾长浔不禁奇道,“咦,你难道就没有心理阴影的吗?”
伊斯特摊开双手,“怎么没有?所以我从中控室逃到这里来了嘛,眼不见为净。”
揉揉太阳穴,顾长浔指使着伊斯特给他倒了杯凉开水,喝了几口,方才想起来问适才的战况。
伊斯特将战舰星图如何被扭曲,空间跳跃如何被扰乱,罗斯柴尔德如何拼死保护玛洛斯号逃离等略略道来。顾长浔捧着水杯静听,直到伊斯特复述罗斯柴尔德最后的慨叹,才轻轻叹口气,
“我以为我早被阴谋论、性恶论腐蚀殆尽,可活到四十岁,却发现自己太幼稚天真。”
伊斯特却没说话。
“梅弗儿,你怎么看?以你的性格,只怕早已选好养老度假的星系了?” 顾长浔笑道。
“我……想再持币观望一下。”伊斯特摸摸鼻子。
顾长浔盯着她瞅了许久,忽然了然地嗤笑道,
“是为了他吧?”
“啊?”伊斯特一头雾水。
“‘司徒文晋,最后的理想主义骑士’,《合众国海军公子志》,2960年新版,第二页。”
“第一页上是谁?”伊斯特语气中颇不服气。
“是目录,蠢材。”顾长浔无奈道。
“哦。”伊斯特点头。
“……梅弗儿,你现在这般宜室宜家的样子,当真让人受不了。”
“也?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找个温柔爱家的漂亮姑娘吗?”
“……不是你这种类型的。”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年轻的。”
“靠。……别装了,我年轻的时候,也没见你如何珍惜哪。”
“你年轻时候又臭又硬,哪有半点女人味儿,分明是个爷们儿。”
“我是个爷们儿?原来你年轻时候是个弯的。”
“哎哎,当年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
“那是我喝高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