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二,清早,日出,大寒天有阳光照射,让所有人的心情都一片大好,阙浪也起了个大早,背着剑往七日开走去。
七日开早已坐满了客人,郑以为在门口迎客,见到阙浪,互相问了个好。
“阙兄弟,昨晚留宿哪里?”
“冷院!”
“冷院,阙兄弟眼光独到啊,冷院的姑娘个个国色天香,不知点了哪位姑娘?”
“花想容!”
“哦,郑某也曾去过冷院,点过花想容,只是这花想容心高气傲,极难沟通,不知阙兄弟过得如意否?”
“还好,听她讲了一夜的故事!”
“花想容也会讲故事?”
“花想容讲的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喔,看来阙兄弟fēng_liú倜傥,竟让花想容对你倾诉,在下佩服。”
“青楼女子,如此傲气,着实不该。”
“也是也是,阙兄弟,用过早膳了吗?”
“吃过了,今日我们继续比武。”
阙浪说完,即拉开架势,准备战斗,郑以为却不慌不忙,摊开纸扇。
“阙兄弟,此处比武,恐坏了七日开的生意,我们换个地方如何?”
“可以,要去哪里?”
“城外开阔,无人打扰,可否?”
两人就往西走去,途径西市,虽是清早,西市早已熙熙攘攘,一派繁忙景象,店铺林立,一望无际,有秋辔行、布衣行、药行、绢行、秤行、香料行、陶器行、乐行、马铺、酒肆等众多商家,来自五湖四海的买家卖家都在这里交易。西市是丝绸之路的实际起点,西域客商穿越沙漠,穿越天山,把远途拉来的货物运至长安西市交易,而大唐的丝绸、瓷器也是从西市为起点,西运至西域、乃至更遥远的阿拉伯、拜占庭,往东又至高丽、日本。
西市内,一位天竺人制作印度咖喱,阙浪不懂,看着好奇,郑以为就上前去,买了两个咖喱饭团,分而食之,味道鲜美,阙浪吃完,又买了两个,郑以为吃不下了,摆了摆手,阙浪觉得可惜,遂把这两个也吃下。
“阙兄弟,西市万货云集,普天之下所有的奇珍异宝,美味佳肴在这里都可以找到。”
“确实啊,当今圣上圣明,四海莫不臣服,才有今日盛景。”
“去年太白先生作诗《少年行》,轰动一时,指的就是他到访长安,终日流连于西市的形迹。”
“《少年行》,在下耳熟能详。”阙浪对这首诗是很熟练的,当即吟诵: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哈哈,阙兄弟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啊!”
“郑大官人过奖了。”
“《少年行》中的胡姬酒肆,在西市众多,只是时辰尚早,不然在下就请阙兄弟开开眼界。”
“郑大官人客气了,会有机会的。”
“机会?阙兄弟,倘若以后你我互为敌人,不知还能像如此闲庭信步。”郑以为话中有话。
“郑大官人多虑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以后的事,很难预料的。”
“是啊,还是你看得开,人生轮回,世事无常,身不由己啊!”
郑以为突然发了很多感慨,阙浪反倒去安慰他。
两人再过群贤坊,出金光门,这里已经是长安城外,城外与城内自然是两番景象,大雪外的城郊,小径淹没,人烟稀少,河流冰冻,景色虽妖娆,但寒意却更加逼人。两人走着,前方树林中窜出一只小白狐,一扑,前面的田鼠被它抓住,只见它按住鼠尾巴,三下两下把田鼠撕开,迅速将鼠吃完。
两人均见过狐狸,但此种白狐,却是首见,此白狐额头同面窄,嘴尖,耳圆,尾毛蓬松,尖端白色,身体略细过赤狐,两只眼睛极为水灵,在雪径上,宛如雪地精灵。
两人停住脚步,看着那只小白狐,那小白狐吃完老鼠,并不离开,而是对望着二人,二人的嘴角都泛起了微笑,那白狐也不怕生,突然前腿合一,朝二人作了个揖,吱吱了几声,雪白的身体扭着一团,竟跳起舞来,只见白影闪闪,小白狐体肢如一,翩翩起舞,把二人都看得呆了。
民间对狐狸的传说甚多,《南山经》、《海外东经》均有记载,然所记之文,往往都是狐仙化为凄美女人,引诱书生之事,看到这只精灵,两人也不禁往这方面去想,传说只是传说,眼前的这只白狐应该不会化身为人吧,两人想到这里,都不禁莞尔。
“阙兄弟,这小白狐问候我们呢。”
“哈哈,可惜没有九尾,不然又是一段佳话了。”
阙浪语音刚落,那白狐往前小跑了几步,再回头望着二人,二人不解,疑惑地看着它,小白狐又向前小跑了几步,又再回头望着二人。二人明白了,原来那小白狐是要为他们带路,二人相视一笑,欣然上路。
片刻,那小白狐引二人来到了一片梅花林,那梅花林连绵数里,梅海飘香,一片冰清玉洁的景象,愈是寒冷,愈是风欺雪压,梅花就开得愈精神,梅香预送暖,梅花开的时候,正是预示着春天的到来。
两人来到梅林中的一小块空地,郑以为惦记着《快雪时晴》,向阙浪一抱拳:
“阙兄弟,你我将二次比武,可不能仅分出胜负这么简单。”
“噢,郑大官人,若我胜将如何?若你胜又将如何?”
“哈哈哈,若你胜,郑某赠银五十万两,若我胜,郑某只求一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