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根尾巴的话,一定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
告别了八卦程度堪比妇女主任的保安大叔,枝夕跟在爆豪身后又走出了十几米,越想越不对。
“胜己,”她停了下来,与回过头的男人双眼对上,认真道:“你真的打算追我?”
单刀直入,是熟悉的风味。
爆豪胜己已经有了免疫力,面不改色地懒懒一抬眉:“怎么,不行?”
……也不是不行,毕竟这件事的决定权在他手里。
但是今天约她出来难道不是为了讲清楚之前的事吗?
见她站在原地,兀自陷入了纠结状态,男人双手插兜松松垮垮地站着,也不催:“你能和废久谈恋爱,也能被阴阳脸追,换老子就不行?”
话说得正儿八经,语气却怎么听怎么不正经。
爆豪说完,转头继续向校内走,枝夕小步跟上,颇斟酌地问:“那你今天喊我出来……是来母校约会吗?”
成功地把他惊得脚下一个趔趄。
“不、知、枝、夕,”爆豪胜己咬牙切齿地回头,阴恻恻:“你一定要逼老子把话说得……算了。”
又突然泄了气。
他转过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看得出来吗?那是雄英的第一栋女生宿舍楼。”
顿了顿,又补充道:“也是当年……你住的那栋。”
“哇喔,”枝夕很配合地转移话题,望着已经与记忆中的外墙颜色完全不同的公寓发出惊叹:“粉刷得很不一样了呢。”
她边说边向四周打量,“说起来,我刚刚进来时就想说,校门口的设计也变了很多,教学楼和操场也是…感觉都和我记忆中的雄英完全不一样了。”
“你住过的那间,一直再没有别人住进来。”
男人突然淡淡说道。
枝夕一怔,夏日的阳光刺目,她贴着行道树的阴影走,这时却忍不住抬起头,朝对方看了过去。
有点逆光,她眯着眼,有些看不清男人的神情。
“……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她听到他这么说,声音低沉带着哑意。
枝夕咽了口口水。
自见面之后,她的心情在这一刻,后知后觉地撕去了平静的伪装,露出忐忑的底子来。
“……胜己,”良久,她自阴影下走出,伸出手轻轻扯住了爆豪的衣摆,“我想了很久,在那件事上,我的确做得不对。”
“我总是想着不能让你们担心,所以选择了一直瞒着,那晚听你那样说,我才意识到,其实我一直瞒着,才更让人担心吧。”
“胜己,我是不是让你觉得自己不被信任了?”
女人平日里说话时的声线与爆豪胜己记忆中的大相径庭,但一旦她像现在这样,轻轻地,存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又与他记忆中的柔软声线不谋而合。
他僵立在原地,头顶是骄阳,晒得他无可避免地额角冒出汗珠;脚下是大地,坚实而给人安全感的存在。
半晌。
他松动了一下嘴角,紧紧攥成拳的双手慢慢张开,满手的潮湿让他觉得倘若在这时有不要命的罪犯跑出,一定会被他炸成天上一朵烟花。
“……不仅仅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爆豪胜己转过身,右手下意识地想抓住她扯着自己衣摆的那只手,却又在半空因为一些顾忌而顿住。
“老子其实知道,你不说,也有怕我担心这种狗屁理由存在。”
“我就是觉得,在你眼里老子难道那么脆弱?你就这么瞧不起我?”
枝夕哑口无言。
……失策了。
完全没有料到他这么粗犷的外表之下还有如此细腻曲折的心思。
真是惊为天人啊。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蛋卷!”
“没、没什么,”枝夕干笑两声,求稳妥地后退了一步,“胜己如果想知道的话,那么我就说了:我不是人。”
她说完,紧张地移开了目光。
过了两秒。
“老子都……你就给我说这个?”爆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别的!”
“——胜己你都不惊讶的吗!?”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消失七年以后脸都变了——一般人哪会这样!”
又小声地补充:“七年前,上学的时候,我就没觉得你这家伙有多正常。”
“好伤心啊,胜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