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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七年的失去踪迹,七年的杳无音信,甚至是七年的……张惶猜测。
他们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去猜测她这七年来的遭遇?
枝夕突然就能明白,方才在走廊上,轰焦冻为什么会那样说了。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爆豪胜己的发顶,却没有像过去那样一顿揉将他原本就乱糟糟的发型弄得更无章法,“没有,胜己。”
“事实上荼毘他没有你们想的那样……除去我的个性这件事,他没有做过任何可以称之为‘伤害’的事情。”
“对他来说,我同样也是一个,失踪了七年的人。”
“所以胜己,你不需要为此而罪责自己,我没有被谁伤害过——你也没有做错任何事。”
女人的说话声在房间里回荡,然后销声匿迹。
长久的静默。
“……那你这七年,去了哪。”
男人缓缓抬起头,通红的双眼定定地看了过来。
枝夕的心头一跳。
在这之前,她从未考虑过要将自身的事说给不必要的人听——是不必要,而不是不愿意。一方面那些事说出来太匪夷所思,别人不见得会信,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说出来了也只是平白添一份担忧。
可是现在,爆豪胜己却用这样强硬的姿态,问起她这“七年”来的事。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
枝夕张了张嘴,“……我,去处理了一些别的事情。”
“什么事。”
“这个…我不方便说。”
“所以你就选择,七年都不出现,一点音讯也不留——对吗?”
他开始咄咄逼人起来,原本稍显苍白的面容上一点点涨红,可语气却还是竭力克制的:“……不知枝夕,你一直是这样——一直就是现在这样,什么也不说,你觉得有意思吗?”
“可我能如何说呢,胜己,你想要听我说什么?”
枝夕突然感到很疲惫无力。
她垂着头,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些也不是什么很好的事,说出来没有意义吧,而且,胜己你不需要知道那些啊。”
“……‘不需要’?”
爆豪胜己一顿,“什么时候这种划分标准是由回答者来制定了,嗯?”
他的怒火更旺了,眼里全是红光,好似下一秒就能淌出血来,“我关心你的事——你就给我扯什么‘需不需要’?——不知枝夕,你他妈把老子当什么了!!?”
到最后已经变成了怒吼,震得枝夕感觉自己鼓膜都在轻颤,紧接着屋外有人破门而入,木门被推得砸到墙上,嘭一声巨响,又反弹回来一点。
“——爆豪。”
轰焦冻急急地走了过来,一把挡在了枝夕身前,略警惕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你要做什么?”
“——阴阳脸,老子问你,”
爆豪胜己的脸上仿佛覆了一层冰霜,连眼神都冷却下来,语气森森:“七年前老子就觉得你好像知道什么,那你知道,她这七年并不是在敌联盟那帮渣滓那里吗?”
轰一顿,抿了抿唇,“我知道。”
“……哈,有意思,”
奶金发色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咬牙切齿:“所以你们什么都知道,但是一直把老子瞒在鼓里,对不对?”
“很有意思,是吧?”
……不,不是这样的。
他要说的不是这个!
内心有一个声音大声叫着要他快冷静下来,但神经却好似被烈火炙烤逼得爆豪胜己无法停止接下来的话——他松开手,慢慢转过了头,看向另一边的黑发女人,唇角生硬地拉扯出一抹冷笑:“不知枝夕,从今以后你的任何事都和老子没关系了。”
“——你想知道什么?”
始终沉默的女人终于开了口,她抬起头,一双眼不知何时泛起了水光,却还倔强地眼也不眨:“胜己,你想知道什么?是每分每秒都担心自己会死是什么感受?还是说死了之后会看到什么?”
“你觉得我要怀着什么心情来和你说这些,胜己?”
眼泪夺眶而出。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就那样看着他,一点声音都没发出,静静地让那些透明而苦涩的液体流淌,砸在地面上裂成一朵朵水花。
一瞬间,记忆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夏夜,他们一起身陷囹圄,少女失去了个性,也是这样无声地哭着,眼泪洇在他的脖颈,烫得他直到许多年之后回忆起来,还会觉得颈间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