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感情纠纷了。”
少年的语气轻松甚至近乎揶揄,就像在与她闲聊着开玩笑。
“至于我为什么会喜欢你……”赤司移开了目光,安静地看向办公桌一角摆放的绿植,“枝夕,即使是我,要当面回答这个问题也是会…倒不能说是害羞,但的确会感到不自在呢。”
“抱、抱歉……”
“会为这种事情道歉的大概也只有你一个了吧。”
赤司轻笑出声,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似是有些无奈,“连我自己都以为,当我遇到喜欢的人后会谨慎布局,周密地筹谋一切,好让她也倾心于我。”
“自大一点地说,在这之前我一直不认为自己会有为这类事而不安的时候。”
“可唯独在你的事上,我做不到那样冷静沉稳有耐心。”
他的瞳孔微微缩小又扩大,似乎是对自己即将会有的用词感到些许的不可置信。
他不想说出那个词,可是这场博弈之中他确实毫无道理地落败。
“我怕我……来不及。”
[所以即使在那天你推开了我,我也不曾想过退缩。]
[所以这段时间来我的目光总是追随着你,我怕我一时不察便会有那些毫无道理的劫难再度降临于你。]
[我不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我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孤身一人。]
[——我不愿意。]
他与她有过那么多次对话,没有一次她提及过对未来的想法。
她好似从未考虑过未来——为什么?
唯有这个问题,赤司征十郎竟然不敢想下去。
他看着少女怔住的神情,眼底再度浮现出一点疏松的笑意,“抱歉,吓到你了吗?”
“……”
枝夕张了张嘴,却只是摇了摇头。
她感到很……不可思议。
周身的光环被卸下,此时的赤司征十郎只是一个静雅纯明的少年。
她愣愣地看着他,有些说不清此时此刻内心的感受。眼前的赤司同以往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一面完全不同,她能感到他是一个无比真实鲜活,也无比丰富的人。
是的,丰富。
他的五感都蓬勃地发展着,且每一种都能延伸出令人惊喜期待的无限可能,同这样的他说话时无须有任何负担,他总能熨帖得恰到好处,进退得宜,三言两语便叫人如沐春风。
可以想到,再过几年,他会成为一个多么惊艳的男人——他现在就已经十分耀眼了。
枝夕想了想,伸出手拥住了赤司。
这是一个轻若羽毛的拥抱,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几秒。
为了闲院枝夕,也是为了自己,她想。
语言太单薄,她不知该如何开口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没吓到,我只是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
松开赤司时枝夕抬起头望进那对红宝石般的眼底,声线噙着几分笑意,“能被这样了不起的征十郎喜欢,我感到很荣幸。”
有光落在少女的眼眸中,被瞳仁折射后在珠贝般的眼白上洒下一点浅金,一闪一闪的,似纯度最高的琥珀。眼尾很长,线条纤细流畅,目光流转间宛如蝴蝶翩跹,往下是小巧精致的鼻,红润欲滴的唇。
就像一个昂贵无比的人偶娃娃,陶瓷造就,需小心取放、仔细收藏。
但这样的她,却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身边所有人,并毫不畏惧地去面对那一切不合常理的灾祸。
赤司的目光下移,落在了枝夕未攥紧的左手掌心上,那上面还有一道未愈合的伤口,是前不久在料理课上被刀具割伤的。
那时女生们把她团团围住——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与班上大部分人交好——告诫着她以后要小心。
那根本不是靠小心就可以避开的事。
少女也就一手捂住伤处,对她们眨眨眼睛露出微笑,说自己没事。
可那伤口不浅,几乎见骨。
她连眉都不皱一下。
“所以刚刚那是对我的奖励?”
赤司从回忆中挣脱出来,挑眉道。
“不……呃,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那可不够啊。”
“嗯?你想要什——”
枝夕抬起头刚要问,话却被皆数堵住。
清冷的气息本是铺天盖地,在被体温散发的热度催发后却瞬间变质,于是喧嚣,于是烧灼。
赤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