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力!”
“你老实说,到底什么时候染上的?我去京里那半年,还是我到崇仁这阵子?”
……
秋果蹲在窗下,缩了缩脖子,发愁地叹了口气。
展伴读好的时候是真好,可凶的时候也是真凶啊。
他家爷也是,都做了郡王了,还叫人这么管头管脚,就这样,他还好意思说不怕呢。
☆、第 82 章
二堂里。
“都不是,很早的事了。”朱成钧将展见星的话都否决掉, 又强调, “我没赌瘾, 只是学过一点。”
展见星听他再一次这么说, 才冷静了一点,因为她回想起来,打从她跟朱成钧认识, 从没见他沾过赌, 而要说分别后他忽然为谁引诱沉溺了进去, 这时间不长,似乎又不足以修炼出多精湛的赌术。
她松了口气:“九爷,你别怪我, 赌真不是个好东西, 多少人被它弄得坑家败业。我一时急了, 才这样。”她说着, 又奇怪,“很早?那是多早?”
朱成钧跟她认识那年不过十三岁,再早, 他根本是个孩童了,又一直被关在代王府里,哪来的条件与需求学这种东西?
朱成钧找了张椅子坐下, 回答道:“就是我出府那一年。我祖父喜欢这个,王府圈禁的时候,他没事做, 只能赌钱和玩女人。后来有一天,外面传进消息来,说京城换皇上了,叫我们做孝衣穿。祖父非常高兴,因为新皇登基,按例是要大赦的。我也很高兴,我长到那么大,从来没见过墙外面是什么样子。”
“可是我不知道长辈愿不愿意放我出去,为了讨好祖父,我就悄悄去看下人赌钱,看了一阵子以后,我去找祖父赌。”
展见星愕然:“——先代王就跟你赌了?”
朱成钧点点头:“府门关着,我们都见不到外人,祖父赌来赌去,每天见的都是那几个人,他早就腻了。看见我去,是个新面孔,他就高兴,夸我有孝心。”
展见星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样糟糕的一个长辈啊!
十三岁的儿孙学赌博,他不严词喝止,居然夸他!
“后来,果然开禁的旨意下来了,我去求祖父,他就愿意带我一起出门。”朱成钧说到这里时,微微笑了,“出门我就见到了你,你真有意思,满街的人看见我们都好像瘟神,躲得老远,只有你想追,你娘把你拉住,你还敢瞪我。”
展见星被他说得想到从前,也觉得好笑,为先代王着恼的心情才放松了,但见朱成钧说这句话的时候盯着她看,她又有点不自在,胡乱道:“九爷,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还记得。”
朱成钧道:“本来忘了,后来又想了起来。”
他为什么去追忆五六年前的事,展见星一点不敢深想,也不敢问,勉强把话题扳回来:“谁叫你们抢我家的馒头,你不知道百姓做点生计多难。”
朱成钧倒也没有就此多说,只解释道:“我其实没想抢,但是祖父他们都拿了,我怕我不拿,下回不带我出来。”
展见星听得心下又发软了,她都不知先代王是那样养儿孙的,幸亏他死得早,否则还不知把朱成钧祸害成什么样。
她想一想,又忍不住好奇道:“九爷,那你一共也没学了几个月?就这样精通了?”
先帝继位到代王府圈禁解除,中间总共隔了三个月还不到。
朱成钧摇头:“我不精通,大概知道怎么玩而已。跟祖父玩,也不需要很精,我是晚辈,还能赢他的钱不成。”
“那你为何能看出来赌坊和李振都不对?”
“因为我看见李振偷换赌坊的铜钱了。”
他习武之人,眼神好一点是正常。展见星明白了一点,又仍有不解:“那赌坊那一边呢?他们用的原就是自己作好假的铜板,不需要格外做手脚。”
“他需要用东西辅助,我看见他指缝里夹了块磁石。”朱成钧道,“其实李振身上应该也有,但他那两把只是在换铜钱,一把换一枚,磁石还没拿出来,所以我没看见。”
展见星:“……”
这就不是一般的眼神好了,简直明察秋毫。
而李振不知道,他换的铜钱本来就有鬼,赌坊那边呢,因为李振换上去的铜钱是换汤不换药,仍旧可以用磁石玩鬼,于是也没发现,直到朱成钧从旁叫破。两边都心怀鬼胎,都禁不住这一声,因此打了个乱七八糟,大闹至不可收拾。
展见星终于全明白了,有点不好意思,道:“九爷,是我冤枉你了。”
朱成钧翘着嘴角,摇摇头:“没关系。”
他又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都可以问我。”
展见星还真有:“九爷,你把你刚才的铜钱给我看看。”她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做手脚的。
朱成钧走过去,把八枚铜钱放到桌案上。
展见星拿起一枚,正反观察一番后,从自己身上摸出一枚钱来比对了一下,道:“这些人造假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