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像个活死人了。展哥哥,你帮我,你放心,以后有了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展见星没有矫情,道:“夫人,那么一言为定。”
她是个有秘密的人,为了这个秘密,她真的有需要钱淑兰帮忙的地方——世上没有永不透风的墙,万一哪一天她的女儿身暴露,引来不可测之祸,她希望钱淑兰能至少帮她保住徐氏安享晚年。
多这一道保证,她才能更放心地去走自己的路,攀登天子之堂。
钱淑兰用力点头:“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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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起。
展见星和一觉睡得香喷喷但仍然脚疼的唐如琢继续踏上进京旅程。
大同府里,朱成钧坐在馒头铺前。
徐氏手足无措:“九、九爷,这不是你做的活——”
朱成钧木着脸:“我答应了展见星的。”
徐氏当然也得到了许异的带话,知道女儿请了朱成钧照应她,她感念朱成钧主动前来的心意,但这照应应该不包括亲自来帮她卖馒头吧?
应该不——吧?
望着占了她的位置的朱成钧,以及旁边已经开始笑嘻嘻和客人搭话的秋果,徐氏陷进了深深的迷惘中。
作者有话要说: 从业以来,我的男主受欢迎度第一次超过了女主,我要适应一下这个新形势。
然后侧面写到了皇帝家的娃,我畅想了一下以后九爷家的,九爷出场少的日子里,撸个小剧场补偿大家:
朱成钧不大喜欢小小九,因为他太能哭了,一天天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不高兴,动不动哇一声,一哇起码一刻钟。
朱成钧要被他烦死了,尤其半夜被吵醒的时候,简直想把他丢了:“他怎么这么讨厌?睡个觉就这么难!”
展见星揉着眼:“让奶娘抱到旁边哄一会儿吧。”
虽然是她亲生的,老是这么吵,她也有点受不了了,偏偏大夫看了都说没事,再大点就好。
朱成钧黑着眼圈,板着脸:“不行,他这么招人讨厌,奶娘肯定偷偷拧他。”
他打小就是这么过来的,没人管他,被拧了被偷拿屋里摆件被偷吃份例这种事多了去。
朱成钧终于掀被下床,气哼哼地把哇哇的小小九从旁边的摇床里抱出来:“吵死了,你睡吧,我带他出去转一转。”
☆、第 69 章
进京以后, 展见星的日子过得很安定。
她没有去做工,因为钱淑兰所在庵堂的庵主是个有真修行的老师太,钱淑兰透过她的门路,给展见星和唐如琢在京里广慧寺寻了两间客房落脚, 房租省下来不说, 广慧寺与京城贡院同在城东, 届时他们可直接前往贡院参加会考, 期间都不必费神另觅住处。
唐如琢开心得不得了:“星星,你运气比我还好!路上借个宿都能遇见这么肯帮忙的同乡,我们今科一定能中。”
中不中的不一定, 这个开端确实是个好意头,展见星暂且将那晚的奇遇深深埋在心底, 于寺院的每日晨钟暮鼓之中,潜心磨练起文章来。
到她这个阶段, 先生该讲的、该点拨的都早已讲过点拨过了, 能吸收多少, 进益到什么程度,这得靠她自己专研努力,即是所谓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
期间唐如琢给了她不小的帮助,许异的程度一直不及她,朱成钧就更不用说了,她在大同没有势均力敌的同窗可以互相印证促进,只跟随楚翰林一人, 眼界上毕竟有些单一。
唐如琢在文章上则有一种天成之感,八股本身最为呆板,他难得的是根据主考官的口味不同,既能肆意挥洒出圆融才气,又能收回来做沉稳持重一丝不苟状。唯一所欠缺者:策论。
策论光有才气不行,对仗对得再好,把圣人经义编出花来,说不出个明确论点,那只能算通篇废话。比如皇帝提问:为什么朝廷治理地方养教民风已久,却一直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到底是用的人不对,还是督劝的道出了问题?
这时拍一拍皇帝马屁表示民风已经很好自然是需要的,阐发一下圣人之道也必不可少,但不能只有这些,必须还得实打实把皇帝的问题回答了,到底是哪方面不足,要怎么加强,至于说得对不对皇帝心意,那是另一回事。
唐如琢缺就缺在后半截,这是他年纪太小所历世情太少的缘故,这点欠缺不曾影响他中解元,原因很简单,乡试虽也有策论,但最重经义,只要第一场圣人经义阐述得好,别的只算个添头,影响不到他什么。
再往上考就不一样了,会试也是最重经义,但紧随其后的殿试不同,殿试由皇帝亲自出题,只考一道策论,这道策论直接决定最终三甲的名次。
唐如琢执意要出来游学,虽是幌子,也是确实有这方面需要,家里给他提供再好的条件,他飘在云端,不曾踩到地面上低头看一看真实的百姓是怎么过活的,就是补不上这一块。
展见星则和他相反,她虽只十七岁,生平所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