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浪费本王的时间,那今晚就随本王回王府可好?”陶勋继续步步紧逼。
“为何?”
陶勋的笑突然有了几分真心:“今日姑娘一出千山尽,让陶某如见谪仙,再难定神。陶某私心,该将这仙人藏入府中。”
听了他的一席话,林霜降的手心已出了许多的汗,然而,她还是顺着陶勋的意思说了下去:“既是谪仙,又如何能让王爷如此顺利地得到呢?”
陶勋大笑:“你说的对,本王还是会尊重你的想法,只是,别让本王等太久。”
等陶勋一走,林霜降就跌坐在了椅子上。
第二日,这位在台上被奉若仙子的人踏进了东郡王府的大门。
许安阳凭着酒劲已经完全放开了,他一手搭在竹之词的肩上,一手抢走了他的扇子,迷迷糊糊道:“你们说,林霜降为什么要帮陶勋行刺?这事儿如果她不干,会落到谁的头上?你们说呀!”
“林霜降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人,她心机绝不比陶勋少,那她为何要与陶勋合流?还有陶勋,他舍得林霜降死,却千方百计要保她弟弟的命,又是为什么?两个人都在演戏罢了。”许安阳用竹之词的扇子狠命地敲打着桌子,竹之词看不下去,直接抢了回来。
陆今晨看向卢州,无奈道:“这就是你给他下药的结果?”
卢州讪笑道:“本来以为是安神药,没想到效果反了。”
最后,还是徐疏一掌把许安阳劈晕了过去,将他送回了房间。可是他醉酒说的话,却在众人心中泛起了一圈涟漪。
或许是真的,这场戏,从他们初见那晚就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到目前为止,东台戏的大部分已经显露出来了,还有一些收尾。这章写了很多遍,其实自己还是不太满意,以后有时间还会改一改的。
第7章 东台戏七
明明累了一天,陆今晨回到房间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许安阳的话。就在他失神的片刻,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陆今晨起身开门,门外是同样奔波了一天的卢州。
“卢兄,这么晚了,可有何事?”
卢州神色严肃,不似平时的模样,口气强硬道:“我有些事要问你。”
陆今晨心里一咯噔,意识到不会是什么好事。
“关于林岁末的事,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卢兄要是想……”“别打岔,我不是要问你这件事。”卢州直接截了他的话,“我们进去说。”
陆今晨只能不太乐意地让他进来。
卢州在他屋里转了一圈,四处打量。“卢兄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吧。”陆今晨径自坐到桌边,倒了口茶。卢州也坐了下来,他将一只手搭在桌子上,一边盯着陆今晨一边轻轻地敲打着桌子。
终于在陆今晨快要爆发的时候,卢州开口了:“白云县主,是谁?”
卢州听到了他和林岁末的对话,这是陆今晨的第一反应,只是不知,他听到了多少。
“若是我没记错,西郡倒是有个白云县主,只是,她在十三年前就暴毙了。那你口中的白云是谁呢?为何你还要受她的嘱托带回陶涉?”
陆今晨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了拳头,眼神隐在黑暗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卢州也不指望他说什么,继续自己的话:“而十三年前,陶涉去了趟京城,带回来云夫人,这应该不是巧合吧。云夫人就是西郡的白云县主,是吗?”
“是。”
“那你呢?你是谁,你又为何会知晓此事?”
“我……”
“罢了,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不管你是为何来到南郡,既然来了,大家就都是朋友。”卢州再次截了陆今晨的话,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只一句,你最好不要做任何对南府,对南郡有害的事。”
陆今晨苦笑了一下:“放心吧,我不会的。”
卢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起身道:“天快亮了,我先走了。”
第二日,竹之词等人打算在客栈再休息一天,许安阳却是要先走了。
“各位,门外自有南北路,咱们后会有期。”许安阳骑着马消失在北郡白茫茫的大地上,他的身后明明只有几名部下,却如统率着千军万马,气吞山河。
他要是有这方面的心思,在朝堂上说不定还会有一番作为,竹之词突然对许安阳生起了惋惜之情,只是可惜,他把一切都看得太清楚了。
竹之词他们回到江州的时候正好是正月十五,南府里,仆人爬上了梯子挂彩灯,厨娘忙着做元宵,陈岳南在教他孩子功夫,陶轶正听着言宓给他讲大晏历史……
从北郡回来,竹之词感觉自己苍老了几分,看什么都像是雾里看花。
“你怎么了?”言宓推了推他,天色快暗了,陶轶早就回了王府,新挂的彩灯已经点上了,幽幽的光辉映在两人的脸上,颇有些滑稽。
“没。”竹之词用力摇了摇头,方才他又走神了。
“去吃点元宵吧,从北郡回来后,你还没吃过东西。”
“嗯。”
吃饱喝足后,竹之词总算是舒坦了些,于是他又轻摇着扇子道:“言兄,咱们上街去逛逛灯会吧。”
言宓轻笑,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竹之词。两人戴上斗篷就晃悠悠地出了南府,街上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诶!言兄,你瞧,那人有点眼熟啊!”河岸街上,竹之词指着前方树下披着黑色厚领斗篷的男子道。
言宓远远地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