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地坐在元安一尺远的地方。
郑慕愣了一下,忙跟上,他也想坐在元安旁边,可惜一边只能坐下两人,郑慕只好做到对面去。
三人登上画舫,坐定后,立马有侍者端上茶水和辅茶的点心,待三人品过茶点,舟女便送上了几碟精致小巧的冷盘。
陈掌舵远远请示道:“郡主和两位公子可要听小曲儿?”
元安笑道:“总是听曲儿,听来听去也就那几首,我都听腻了,你们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陈掌舵忙回道:“还有些民间杂耍可以助兴,郡主可要传上来?”
元安看向余浪,“余公子以为呢?”
余浪看见元安眼底的期待,微微一笑:“我也觉得丝竹乐曲有些腻味儿,杂耍甚好。”
“郑二哥呢?”
郑慕也道自己想看杂耍。
陈掌舵听见了,忙下去安排。
等杂耍艺人就位开始表演后,舟女才开始上船宴的招牌菜,上了几道菜后,元安发现上菜的顺序十分讲究。
舟女上菜时皆是从主位的右侧上菜,分别按照冷盘、热炒、大碗的次序上菜,而且菜都是一道一道上的,桌上的菜过半了才厨子才会开始做另一道,所以每道菜上来时都是新鲜沸烫的。
撤盘则相反,皆是从左侧下菜。
船宴的重头戏自然是鱼,而且都是打渔人才捞上来的活蹦乱跳的鱼,十分鲜美,没有一点腥味。
“‘厨船进食簇时新,列坐无非师从臣,日午殿头宜索脍,隔花催唤打渔人。’没想到花蕊夫人宫词里描写的船宴原来如此有趣。”元安品着美酒美食,看着精彩的杂耍,不由感叹一声。
余浪见元安似乎非常喜欢吃鱼,默默记下了,听见的元安的感叹微笑道:“若是郡主喜欢,我们下次可以再来。”
“好,”元安笑道:“待到明年春天花市再开时,我们再来船宴吃鱼看杂耍。”
元安没有想到,明年花市再开时,她已经远在万里之外,此生再也没有机会踏上这座画舫。
元安三人正说笑着,突然听见一阵喧闹声,元安好奇地探头看去,陈掌舵正一脸为难地和对面的一男一女说这些什么,因为有帷幔挡着,元安看不清是谁。
元安让一个侍者过去看看怎么回事,侍者忙答应一声去了。
很快侍者就回来了,“回郡主,来了两位客人要上船,掌舵和他们说了船上已经有客,可是他们还是执意要上船。”
元安一皱眉,是谁这么霸道?
那位侍者回道:“是赵郡王和曹大姑娘,掌舵也十分为难。”
元安冷笑一声,她道是谁呢,原来是赵晏和曹敏。
元安起身走到船边,果然是赵晏和曹敏,赵晏比之六年前更多了几分fēng_liú贵气,可惜再不复当年的机敏和锐气。
曹敏正挽着赵晏的手,看见元安过来,忙低了头,没有当日在曹家和元安据理力争的锐利,似乎羞于见到元安。
元安将视线移到赵晏身上,心中有些可惜,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了,内里确实个五毒俱全的纨绔,偏偏还是个能闹事的纨绔,一闹就把大尧大将军长女的肚子闹大了。
“曹姐姐身体不适,不在家里好好养着,跑来这里和我抢画舫做什么?”元安原先对曹敏颇有几分敬意,自从知道她和赵晏的事后,既为曹宝珠不平,又因为自己被曹家算计而愤怒,见到这两个罪魁祸首,自然没有好脸色。
赵晏看到元安突然出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地放开曹敏的手,对元安作揖道:“没想到船上既然是郡主,是我冒昧了,郡主是一人吗?不如和我……我们一起同赏风景如何?”
谁要和你们同赏风景?元安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赵晏,不说赵家险些灭了沈家满门,就说当年赵晏在祁州拿刀威胁她一事,他们就不可能和睦地坐到一起好吗?她嫌自己日子过得太顺了,非要找些碍眼的人过来气自己吗?
赵晏在心里苦笑一声,这丫头也太记仇了,当年自己也没有伤她,却被她记恨到现在,这些年次次见到自己都没有个好脸色,若非如此,他又何须和曹敏……
曹敏见元安扫了他们一眼后就看着不远处的打渔人撒网,明显不想搭理他们,不由觉得有些难堪。
她尖利的指甲深深刺进手掌心,看着抬着下巴既艳丽又高傲的元安,拼命安慰自己,没有关系,只要能和五郎在一起,旁人的鄙夷算什么?
余浪和郑慕也走到甲板旁,余浪尚好,对两人微微一笑,郑慕就耿直多了,他已经从太子妃处知道曹敏和赵晏的事,自己大哥不过才去世一年,曹敏身为未婚妻就迫不及待琵琶别抱,肚子里还有了孽种,简直为人所不齿,曹敏和赵晏在他眼里和奸夫□□没有什么区别,他看到这两人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曹敏一见到郑慕脸就白了,忙催促着赵晏快走,别看郑家二郎一脸憨直,他若发起疯来,和太子都敢动手,太子妃刚嫁给太子那年,太子收了一位姬妾,那姬妾仗着太子宠了几日,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