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桃花酿  琴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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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男子并肩而行,一路欢笑,来到桃花谷。

“清玄化形成功了?”师旷惊喜地问。

“是,你肯定认不出来。”

“嘿,说来也巧,”师旷说,“你猜我在三音城遇到了什么?”

“那个孩子?”

“不不,除了希声,我还遇到了一条正在化形的天云蚕。”

“天云蚕?”玄岚好奇地问,“成功了吗?”

“那是当然,有我师旷在,怎么可能失败……”师旷昂着头说,“本来她都要陨落了,硬是被我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

玄岚白了他一眼,说:“现在能化形的天云蚕可不多,你该不会把天云蛇错当成了天云蚕?”

师旷一脸嫌弃,食指一弹,一条银白色的蚕丝射出,牢牢箍住路边的一棵老桃树。

玄岚随手发出音刃,一击未断,只留下了浅浅的痕。

“咦,倒是真的天蚕丝。传说的九霄环佩,用的是十三阶天云蚕丝。”

师旷不屑:“你听谁说的?”

“君玖。”

“他骗你,十三阶是不假,但那用的可不是蚕丝,而是天蚕骨。”

“骗我?天云蚕还有骨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师旷得意地说,“普通天云蚕确实没有蚕骨,但当其化形之后,慢慢会生出软骨,分为黄白两色。只有十三阶天蚕,才有黄骨,用来做琴弦,万古不朽。”

玄岚说:“残忍。”

师旷撇撇嘴:“我的‘帝宫’,用的是蚕丝。”

他们越走越深,路边的桃树从稀疏两棵,变成群芳锦簇。谷中的桃树枝干遒劲,有苍龙之姿,枝上桃花灼灼,粉红欲滴。

在一棵高数十丈,体如巨盖的老树下,一个白衣少女怀抱婴儿,在地上拾桃瓣儿。

“清……玄?”师旷怪叫一声,“变得比鸟还美了!”

少女噗嗤一声笑了,开口说:“才过几天你就不认得我了,以前还想拔我羽毛呢!”

“这你都还记得?玄兽化形后不是会忘记过去的记忆么?”

“怎么可能!忘掉了记忆我就不是我了,你们人类不也是靠记忆活下来的吗。”

“那你还记得这个嘛?”师旷摇了摇手中的酒葫芦,笑吟吟地对她说。

“你的酒?”

“以前你不喝酒,现在成人了,要不要尝尝?”

清玄犹豫着接过葫芦,张开小嘴轻抿了一口,立马咳嗽起来。

“咳咳,什么呀,好难受。”

她把酒葫芦扔给了师旷,师旷连忙接住,说:“喂,当心点儿好不好,一般人我都不舍得给他。”

他瞅了瞅玄岚,玄岚靠着桃树装作没听见。

“这酒有没有名字?”

“当然有啦,我祖传的秘方,告诉你也无妨。”

师旷清了清嗓子,吭了两声,说:

“此酒,名为桃花酿,需用花开九百九十九年的桃瓣千枚酿制,取以万尺山颠之雪覆其上,以琴曲发酵,一曲音封,待到三月春回之时,大地复苏,万物生长,坛中冰雪闻音消融,侵入桃瓣,芬芳始出,坛体晶莹剔透如玉,是为极品桃花酿。”

见清玄面露好奇之色,师旷继续得意地说:“这桃花酿酒有三难所在。”

清玄问:“哪三难?”

“一是花瓣,普通桃花酿需一九花落,上品桃花酿需二九花落,极品桃花酿则需三九花落。最难的是年数不能差错,少一年则酒清,多一年则酒浊。也就是说,一颗桃树生年千载,只能酿三次而已。”

师旷顿了顿,说:“相传若是积聚桃树九年,九十九年,九百九十九年花落,就能酿造超越极品的桃花酿,仙人闻之醉倒,称之为‘仙人醉’。”

“那岂不是要一千多年才能酿成‘仙人醉’。”清玄惊奇地说。

师旷笑了笑:“据我所知,上一次‘仙人醉’出世还是在万年前,那盛况堪比圣音。”

“一万年啊……”

“传说,一万年前有位天徽强者,用了一千年的时间酿出‘仙人醉’,酒成之时,九州飘香,无数人醉倒。”

“真厉害呢。”

“而这,都是为了他死去的爱人,但这樽耗时千年的美酒世上无人尝过,最后,全都撒在了他爱人的坟前。”

“然后呢,他爱人活过来了?”

“不,”师旷说,“没有活过来,而是天徽死了,临死之前,种下了这棵桃树。”

师旷摸了摸身后巨大而苍老的古桃,缓缓地说。

三人一同抬头,仰望这棵桃树。

这时,清玄怀里的希声“哇”地一声哭了,两只肉乎乎的小手直往她怀里抓。

“啊,他要干什么~”

玄岚接过了孩子,放在地上,说:“可能是饿了。”

“饿了就给他找吃的啊……师旷,你看着我干什么?”

“没啥,没什么,我以前都是喂他吃兽奶,什么春雷兽啊谷雨兽啊……”

清玄忽然明白了什么,脸瞬间变得通红,大声说:“我是鸟!青鸾神鸟懂不懂?!”

“现在不是变成人了嘛……”

“师旷你给我滚!”

…………

第二日。

“那我走了啊!”

师旷站在九皋山脚下对他们招手。

“快走不送!”清玄鼓着嘴气冲冲地说,“还有你带回来的孩子,跟你一样坏!”

玄岚接过清玄递过来的希声,把他放在地上。

“师旷,你那儿还有多少香?”

“放心,够用~”

“不是,要是多的话,给我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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