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好,按时间翻搅。现在算着时辰,两人回去刚好能喝上一口热乎的,白里的身子现在依然虚得厉害,本就体寒的严重, 前段时间又失血过多,现在依然没有节制地日夜操劳,阳笙总是想着法地给她调理身子。
其实今天给那大理寺卿处理伤口的时候, 难受的不仅仅是那肥猪一个人,白里到后来也是虚汗一直往下流, 最后操刀的手甚至有些微微颤抖, 努力攥了好几下拳才停止下来。
阳笙比白里还关心她自己。
汝安提着灯笼远远见着两个人回来了, 吩咐小丫头盛好热粥,在暖融融的房里窝好的两人,坐在膳桌旁, 继续着只有两人才能听懂得话题。
留得一脸茫然的汝安在旁边,甚至觉得他们得了失心疯。
少见的,碧苏没在旁边, 白里心里有点奇怪,这个人不是一直殷勤的很,不管明里还是暗里,都做得很好,今天怎么少了她。
“汝安,碧苏呢?”
这话刚一问出口,就看见隐隐约约外面一道黑影闪过,白里条件反射地左手用力,却突然又停了下来。
难不成,是碧苏?
若是的话,她倒要看看碧苏这场戏打算怎么唱。
“碧苏说她身体不适,在房里休息。”
“好,我知道了。”
身体不适?
以身体不适为由不见她,却偏要穿着夜行衣来蹲墙角偷听?这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白里脸上露出一丝丝玩味,她不着急,她可以等。
“再盛一碗。”
她盯着刚才那道黑影的方向,把碗向汝安那边靠了靠。
“温胃即可,夜宵不适宜过多。”
阳笙一边说,一边正人君子一样地站起身来,把两个人的碗摞在一起,叫一个小丫头拿下去。
“啧,这你也要管。”
白里轻皱起来眉头,红唇扬起,声音带着点不满。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有多软。
这次,在白里没看见的地方,那道黑色的身影再次一闪而过。
“我当然要管,我不管你,谁管。”
看着白里吃瘪的样子,阳笙嘴里轻哼了一声,道了声告辞。
白里没着急睡觉,她在盘算着平日的早朝,这次早朝十分重要,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理寺卿这个位置,她一定要暂领。
一下又一下剪着蜡烛,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白里脑子里突然就想起来了刚才阳笙临走前说的话。
他管她。
他不管谁管。
上一个这么尽心尽力管他的人可能还是她的师傅,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的身影渐渐重叠起来,白里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也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阳笙和师傅首先在长相上就是天差地别。
虽然二人都是相貌堂堂,仙人之容。可师傅的脸上很少见到笑模样,总是冷冷的,没太多表情。阳笙就很不同,即便他也仅仅是对白里笑笑,可是面容便是一副很温润的模样。
除去这些,两个人狄膊痪∠嗤,更确切的说,是对待白里的方式不尽相同,师傅总是习惯让白里自己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但是阳笙,似乎更愿意在他能处理的范围内帮白里处理好一切。
蜡芯不觉间竟被白里剪了快一半去,她徒然地捏了捏山根,有些怅然若失,对比这些有什么意义呢?阳笙又不可能是师傅。
师傅一直都是唤她丫头的。
转身去铺了床褥,她有些倦了,得养好精神,以最敏捷的思维应对明天的一系列可能,最大的困难就在那个新上来的刑部尚书,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把大理寺卿这块肉让白里得了去。
多说无益,多考虑也无益。
打算脱了衣服睡了。
刚解开腰封,一个懒腰还没伸开,只听见一声特别虚的风声,接下来唰得一下,蜡烛在一瞬之间熄灭。
屋子在一息之内变得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安静地如一滩深不见底的泥沼。
白里整个人的寒毛猛然炸起,把刚拆下来的腰封用力扔到房间的另一边,企图混淆视听。
她的眼睛需要几分钟时间去适应黑暗,现在这个状态,她就是个睁眼瞎,处于绝对的被动地位。
白里稍微有些胆寒,难道碧苏的武功高深到这个地步了吗?她怀疑碧苏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最根本的就是体态,她的体态完全就是习武之人的标准,行走,坐卧,一板一眼,张弛有度,和一般的女儿家完全不同。
这些都是铺垫,最引起怀疑的就是那日清晨。
白里打起全部的精神,洞箫紧紧地捏在手里,索性闭上眼睛,感受气流的涌动。
既然碧苏已经选择动手了,那她有什么理由不接招呢?
黑暗里,那人迅速展开了移动,她心里也清楚,一旦白里的眼睛适应了稀薄的月光,那她就会在白里眼中呈现出一个身体的轮廓,那样胜算就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