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留了个字条。
“愿殿下与侧妃长长久久,凉儿自当祝福。”
以及后面还有一系列极其哀怨的柔肠百转。
把怒气惹到那侧妃的身上,让白景承以为是侧妃逼走了她,他本就看不惯那侧妃的行事作风,此事作为导火索,白景尘要是手脚麻利的话,一个侧妃,顾西凉这段往返时间内,怎么也能解决了。
到时候把公主护送回国,她心里也再没什么牵挂,再回来之时,就能好生把里朝这浑水,搅得再浊上几分。
人已经从十二王府走了,白景允还在外面宽慰着哭得一脸红的白淳夕。
“九皇姐,这父皇的心意,我们做儿臣的怎么好揣测,再说了,丞相大人吉人天相,自然不会有事的,许是有什么误会……”
白淳夕虽然哭得抽抽哒哒,但是一点都不耽误她还嘴。
“你个蠢货,不好揣测就不揣测了吗?那我的白里丞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还有什么误会,父皇一向最器重白里丞相了,这好端端地都就封了府,那下一步不就是下天牢,砍头了吗?本公主可怎么办啊,我的白里丞相……呜呜呜……”
“九皇姐……”
“你个废物!我不是你的九皇姐,你给我滚出去!”
白景允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明明是他的府邸,让他滚,他能滚到哪里去?
“喵呜……”
“喵呜……”
“什么声音?”
白淳夕被声音吸引,闻声看过去,女孩子家总是会被这毛融融的小团子吸引目光,哭泣竟然就这么止住了。
她朝着那猫咪招了招手,它就像听懂了似的,一下子跳到了白淳夕的怀里。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白景允在心里念叨着,既然白淳夕手里有了玩意,自然也是能分散些注意力,他与汝安刚相认,还是有好多话想说的,抽了个空子,他向屋子里面走去。
“汝安……”
没人回应。
他抬起头,屋子里四下看着,依旧没有人,心下有点慌张,不过这府邸这么大,她随便走了走也是正常。
白景允便在桌子旁坐下了,随便一瞥,一张字条。
看到这张字条的瞬间,他心底涌上些大事不妙的感觉。
果然。
“西止吾家,勿念,勿寻。”
捏着这张字条,白景允的手甚至微微有些颤抖。
她这是什么意思?如此便回国了?这怎么可能,如果她要回国的话,怎会不与他知会一声?
可是这身边,除了他以外,无人知道他西止国公主的身份,那这句西止吾家,不可能出自别人之手。
她究竟为何匆匆而走?
明明刚才还说过,再也不放手……
“来人!”
白景允想叫人出去找。
几个家丁匆匆围了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
思考了良久,他又摆摆手。
现在如此紧急时刻,朝廷上下一片紧张,整个京城里的行人也纷纷被御林军震慑,不敢随意走动。如此贸然地出去寻找,让父皇对他起疑是下小,若是把目光转移到了汝安的身上,她的公主身份一旦被揭发,那她就说不准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尤其是,这事的连锁反应极其大,汝安的事情被扒出来,连带着,她是丞相府里大丫头的身份,那丞相身上的罪名只能越来越大,勾结敌营,白淳夕说得下牢砍头,甚至都能成了板上钉钉……
白景允狠狠地一拳敲到了桌子上。
“究竟为什么……”
郊外。
四村。
客栈里,阳笙在厨房里煮药,白景尘就在外面等着,他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衣衫有被树枝剐蹭,很多地方都撕裂了,然后再加上刚才在悬崖上的剧烈摩擦,身上的很多地方都被蹭出了血。
可他仿佛像一点都没有受伤一样,坐得笔直,除了头时而看看厨房,再时而看看白里房间以外,一点都没有动。
客栈里安静的有几分诡异,似乎只有药炉里面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极其细密,让人一颗心里愈发焦灼。
就这么一直盯着,药终于熬了出来。
白景尘本有些死气沉沉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色,他站起身来,拳头握地紧紧的。
程白逸接过药,走进白里的房间去。
就过了区区几息的时间,便又走了出来,摇了摇头。
白景尘的拳头攥得更紧了,向前走了几步。
言语里很是急切。
“怎么?药没有作用?就这么一会是不是喂得太少了?”
“不是的,殿下,白里丞相陷入昏迷,药根本喂不进去。”
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听说不是药没起作用以后,白景尘的一颗心倒是放下了一些,可是这喂不进去,可怎么办?
他神色隐了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