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几分银针拔了出来,脓血汩汩地向下淌。
“去,燃柱香。”
她注视着那流出的黑血,对着那管家说着。
过了一会,见着血液的流出似乎变得有几分纯净。
“差不多了。”
阳笙说了句。
“嗯。”
白里点点头。
两个人联手,拿出金线银针,插入大理寺卿胳膊上的穴位,每一处□□位都插了进去,两人没有一丝犹豫,一下又一下的插进去,每个人又是全心全意的专心,因为一不小心便会直接致大理寺卿于死地。
他们两个额头上都滚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是手速依旧极其快,而且又准又稳。
虽然大理寺卿的胳膊上已经被插得密密麻麻,可才短短过了半柱香的一半而已。
终于,最后一根针落了下去。
白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看向阳笙,他那边已经早于白里结束,他递给她一方手帕。
“擦擦吧,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
白里接过手里的帕子向阳笙点点头。
抬头瞥了眼香,还好一切都在控制的范围内。
这个金线银针很讲究。
每一根银针都是空心的,所有银针在金线的牵动下形成一种引力,把大理寺卿内在的毒血一点点逼出来,等每根银针的血全部升满,他的命也算是救回来了。
但是阳笙和白里却没有丝毫的放松,表情依旧十分凝重,为医的严谨让他们不敢晃神。
两人直直地站在榻前,时而抬起头看看香火,时而再探讨一下银针的状况,再低下头去牵扯一下金线。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都变成香炉里的一缕缕烟,随着风飘散。
白里的眉愈发皱起来,阳笙的也一样。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分别去扯动金丝,结果换来的眸间更深的沉重。
“他的毒血瘀堵住了,出不来。”
阳笙没有搭话,在思考着对策,温润的眸子黑漆漆的。
这样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而且会死得很痛苦。
“不如试试,找一下他心脉边的瘀堵点,或许还能有一救。”
阳笙说得白里何尝没想过。
可是这种方法极其凶险,找到了,下针也不一定下得好,下得少一点点,便都是致命的,而且,若是下准了,银针拔出,连带着最毒的血冒出来,对于医者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可是现在,也只有这一个方法能行得通了。
白里上前一步,闭上眼睛,用手指在他的心口反复按压着。
她额上的汗越来越密,香也逐渐走向了尽头。
经过几次反复的不确认,几次地考虑考虑再考虑,白里险险地确定了一个位置。
她抬眼看向阳笙,甚至鼻子尖都流出了汗水。
“这里?”
她语气里有些不确定。
阳笙伸出手摸了摸。
手稍微向旁边移了一点,甚至只有一根头发丝的差距。
“这里更好一些。”
白里呼出一口气。
“下针吧。”
白里拿起针,有几分犹豫,她的手已经好几年没干这么精确的活了,刀枪剑戟摸惯了,难免现在不放心。
她对着那点比了比,犹豫了几次,把针放在了阳笙面前。
“还是你来吧。”
阳笙看了她一秒。
点点头接过针,迅速插了下去,随着白里的一小声惊叹,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偏差。
白里咽了一口口水,看向旁边的金线银针,血液的位置依然没什么变化。
一秒两秒,甚至静到白里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
唰的一下,没有任何的防备,血液瞬间喷涌出来,血花四溅。
没有时间反应,阳笙在同一时刻把白里护在身后,整个人袖子一摆遮在她的面前,任凭血液溅满他谪仙般的面庞。
血液渐渐稳下去,大理寺卿酱猪肝颜色的脸色也稍微有些缓和。
被护在身后的白里一把拉过来阳笙,映入眼前的,是他面庞上的点点血迹,以及一席白衣上的道道血痕,甚至有些都透过去接触到了皮肤。
“这血里有毒,你知不知道!”
她的声音猛得拔高,也愈发急切起来,甚至带上了一点哭腔,这毒是她当时下的,毒性她最清楚,而且这是这头大理寺猪血液里最毒的地方,这溅了一脸可是要如何是好?这甚至都是致命的。
这毒没有解药,解药只有在遇毒前服下才有用,要是下次躺在床上的是阳笙,她白里不能保证下手的针能有那么稳。
阳笙看着白里的脸,笑了笑,淡淡的酒窝也没能让白里安心起来。
“你笑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毒有多强。”
“我知道。”
阳笙说了句,话语带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