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不算辜负呢?
想到雪彤……
宋子迁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俊眉蹙拢。
她最近一改千金小姐养尊处优的姿态,变得居家,一连几晚都跟阿姨学煲汤。原本他有应酬,但因为她这份热情,不得不推掉外面的活动。
“迁,今晚我煲的是老鸭汤,你也要多喝一点哟!”
起初,他除了惭愧还有些感动,只是稍感奇怪的是为何不同的汤里,总能喝出一丝相同的怪异味道。
直到昨晚——
他沐浴完毕,进入卧室,发现雪彤穿着一袭半透明的火红睡衣侧卧床上,姿态性感撩人,完全无法与平日高贵清纯的形象联系起来。
雪白的大腿,柔润的香肩,披散的长发,尤其是胸前半露的春光,在昏暗朦胧的灯光下若隐若现。见他出现,她缓缓地换了个姿势,纤嫩手指从大腿划到自己的酥-胸……
那是一种带着强烈暗示的魅惑的动作。
他无法否认,身为男人,看到眼前景象的一瞬间,身体立刻有了本能的反应。
多久……多久没有跟女人上过床了?
这些年,投怀送抱的环肥燕瘦何其多,他始终只有一个陆雨桐而已。
男人都喜欢的畅快淋漓的事情,为何在结婚后,感觉如此举步维艰?他不但不迷恋,反而有种莫名的排斥。
那一刻,他艰涩地转移视线,却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喉结滚动的声音。
“你……这是做什么?”他问她。
“迁,我知道你的难处,今晚我们试一试吧!”她赤着脚下床,薄纱飘动,化身为一个风情万种的尤-物,缓步走向他。
近看,她的模样更为诱人,媚眼如丝,玉葱般的手指抚向他的胸膛。身上那抹刻意喷点的香水飘散在空气中。
他像一座僵硬的石雕,但浑身上下发热滚烫,不自觉地吞咽口水。在她的手准备往下移动时,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握得十分用力。
雪彤却嘤咛一声,顺势跌入他的怀中,另一只手柔软地缠上他的颈子。
“彤,你今晚怎么……”
“我等很久了知道吗?”她望着他,眼眸发亮充满期待,“医生说那副药五天一个疗程,今晚我们……”
“什么药!”他加重了手指的力量,骤然间明白了什么,怪不得自己的身体能如此迅速地起了反应。
她疼得皱眉:“当然是那个……哎呀,我好不容易托人弄来的,都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们的幸福……”
他咬紧牙根,汗水滚落额头。体内血液正在急速窜流,身体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奔腾呐喊着要释放。
雪彤应该也看出来了,索性踮起脚尖直接往他唇上吻过来。
纯然女性的幽香缭绕,他克制不住回应了她的吻。但是,不到三秒,用力扳开她的身子,将她推到床上。
他仍是僵硬地站立,喘着气,眯着灼亮的黑眸死死盯着她,模样很是骇人。
“这就是你突然变贤惠的原因!原来每天的汤里,有那些东西!”那他每天带着歉意和感动回来算什么?她不能跟他商量一下吗?
雪彤没想到他会生气,高傲的心有种被人拒绝的难堪,激动道:“那些药材正是你需要的,我有什么不对?不告诉你也是为你着想,你肯定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问题!”
气氛陡然陷入一种冰冷的僵局。
他足足盯了她十秒钟,沙哑而沉重地说:“是!我就是有问题!这个问题,不是你可以解决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踏入书房,抽了大半包的烟,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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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电话响了,将宋子迁从昨夜的回忆中拉过来。
是周棣。
自金叶子从精神疗养院失踪之后,两人尚未见过面。
周棣被女人甩了,这次好像是动了真心,情绪低落,根本没心思放在寻找金叶子的事情上。
宋子迁自己一直暗中派人打探消息,原本也不指望他。只是金叶子依然是一条聪明灵巧的蛇,悄无声息盘在某处,怎么都查不出来。
“大忙人,有时间没?晚上一起喝酒。”
“好。”时间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有没有喝酒的心情。
而他,恰好有。
跟雪彤亲口承认自己有问题,是心理问题!
以前,他答应会娶她,但并不认为一个男人结婚前就要为谁守身。她不在身边,他的一切是个人的、自由的。他也不限制她,任由她消失三年。
他可以肆无忌惮做想做的事,可以潇洒放纵跟任何女人上床,想着只要最后将一颗完好的心留给她就好。
可惜,他太过自负,在肆无忌惮和潇洒放纵中把“心”给弄丢了。
于是,报应来了!
结婚之后对她几次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无兴致,甚至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真的出了问题。
雪彤的汤效果显著,他身体可以了,心却不行。
她说出连续五天精心熬汤的目的时,他犹如被人当面泼了一盆冷水。
他在书房里自嘲地笑,无声地笑。
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宋子迁啊宋子迁,你婚前不懂得对未婚妻忠诚,婚后却固执地想为谁守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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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房子不大,舒适温馨。
雨桐出院后,仍旧安心卧床养,白天坐在床上看看书,拿着平板电脑查查新闻。
偶尔看到关于宋子迁的报道,心中泛过难以言语的酸楚,想起刚睁开眼睛时意外地与他对望……
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