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
原本打算到了下一个城市就把车退了,用押金继续生活,谁知车子会被盗。
怪他们的座驾太骚包。
租什么不好,偏要租个跑车呢?
“要不要报警?”郁南跟在段裕寒身后,身上空空如也——他们的包都在车上,包括证件和钱。
段裕寒背着仅有的帐篷和水,满脸沧桑:“不能报警。我身上还有钱,不要担心,等过了这段到了镇上就好了。”
他们看了地图,下一个镇还有很远很远。
郁南怀疑到了下一个镇他们就要累死了。
段裕寒继续走,完全不知道郁南已经开始拦车。
因为天气冷,郁南是裹着帽子和围巾的,他发现那些路过的车大概是觉得他可疑,都不愿意停下来。于是郁南摘了帽子,还用围巾挥舞起来。
十分钟后,一辆车在段裕寒身边停下,后座露出郁南懂的发红的脸:“段裕寒!”
他竟然拦到车了。
段裕寒觉得真是神奇。
据说这边的人都挺冷漠的,所以他完全没有抱有希望。
车主和他们闲聊了几句。
郁南听明白了,车主对段裕寒说:“你男朋友长得很漂亮!”
段裕寒说谢谢。
等下车后,郁南说:“我不是你男朋友啊。再说,他也不应该夸我漂亮,应该夸我英俊。”
段裕寒看着他:“就剩我们两个了,只要能搭上车,男朋友、漂亮还是英俊又有什么关系呢。”
郁南想了想,觉得十分有道理。
竟然是流浪,为什么要操心这些世俗才关心的问题。
到了第四天,他们就和漂亮英俊不搭边了。
睡到半夜被巡逻的警察来了,告诉他们在这里支帐篷是非法的,他们又拿不出证件,根本不敢和警察多说。
好在段裕寒的口音纯熟,对方还以为他们是华裔而已,说了几句就放行。
一夜没睡,两人找了个加油站的卫生间洗漱。
“我肚子好饿。”
洗干净了,肚子里的水也排干净了,到了镇上,郁南看着橱窗里面的蛋糕说。
段裕寒摸出一张纸币:“去买,想吃哪个挑哪个。”
郁南不知道他们的钱已经很少了,买了两个纸杯蛋糕,分一个给段裕寒:“给。”
段裕寒坐在地上,摆手道:“我不饿,也不想吃甜的,你吃吧。”
郁南就把两个蛋糕吃完了。
段裕寒比他更狼狈。
因为没刮胡子,段裕寒下巴张了一层胡茬,帅气的马丁靴也破了个口子,穿了两天的外套邹巴巴的。两条长腿支棱着,几乎能立刻感觉到瘦了一圈。
郁南不知道自己看上去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吃饱了,心情就好一些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等到了大一点的城里,找个地方给手机充电,肯定就可以用移动支付。那我们就可以吃一顿大餐。”
段裕寒点点头:“好。我们这次不租车了,先买点画具挣点钱再说。”
一天后,他们找到一家小旅馆,给手机充了电。
店主见他们丢了证件,又是两个少年,还同意给他们一间房。
郁南的微信被塞满了信息。
最先看到的是郁姿姿和严思危他们发的,询问他去哪里玩了,为什么手机关机,表示很担心。
严慈安还给他的微信转了好些钱,让他好好玩,但均已过期失效。
郁南已经有些想回去了。
这几天他经历了从未经历过的人生,又苦又累,却足够刺激,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一直这样继续下去。
只是旅途固然充满未知精彩,却不可能待上一辈子。
他和段裕寒都很清楚,所以他们并不曾因为任何旅途中的遭遇沮丧,因为他们以后再也没有这样放肆的机会了。
等他挨个回复了这些信息,翻到最上面的,才看到一个同学发来的论坛链接。
段裕寒洗完澡出来,见郁南坐在床沿:“怎么了?”
郁南抬起头来,两只眼睛黑幽幽的,水光潋滟,脸色却变得有些白。
“他们说我比赛造假。”
段裕寒拿过手机,在床上坐下。
床因为他的动作陷下一块。
郁南对这暧昧无所察觉,他正处于震惊、愤怒、惊慌之中。
为什么网上那些人这么说?
他甚至无法反驳全部的事实。
他学校的论坛,不仅有人转发了这些报道,甚至传出了他被人包养的的秘闻——匿名者称常常看见不同的豪车停于宿舍楼下,数次看见他与一个男人离开的身影。
美术界在互联网算不上广受关注,可以说平时根本没人注意到。但郁南之前在微博出柜过,只要取个夸张的标题,再加上郁南的照片,就很能吸引眼球了。
更何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