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听到他父亲的指令，瘦小的身躯随着呼吸颤抖着，他用纤细的胳膊费劲地撑着地面，一下又一下地缓慢贴着地面挪动着。杜若能听见他每挪一步的微微的因疼痛的抽气声。

他一次又一次地挪动着，杜若看到了前面疯狂的虐待和殴打，此时也觉得觉得他的父亲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男孩无力地低垂着头，而他的父亲正站在他的面前，阴桀地笑着，这是让他一步一步走向地狱的恶魔。

“利索点，小崽子，不然，有的你受的！”男人冰冷暗哑的声音中不带一丝对亲人的温暖。

男孩听到以后，羸弱的身体猛然一颤，手脚并用，白的发青的苍白指尖深深地扣在了灰暗的地上，沾满灰尘的指头随着用力不断的像筛糠一样抖动着，那缓慢的速度才因这微微地加快一些。

男人这次也没有再不耐烦的踹他，只是变态而疯狂的笑了起来，声音中带了虐待**得到满足的愉悦，他好像不是在虐待自己的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儿子，而是谈成了一笔大合同。

男孩终于爬到了那摊碎玻璃前，他屈着苍白的双膝，没有任何停滞，就这么直直地跪上了那摊深绿色反射着光芒的碎玻璃。

“噗嗤！——”杜若听见了血肉被穿透的声音，那声音是透过空气直直地穿入耳膜，杜若虽然三观扭曲严重，但并不是毫无人性，她对男孩的同情又提升了一个层次。

正当这时，杜若的脑海中叮了一声：“恭喜宿主从安奈身上学会：＇同情，三观扭曲程度下降至75%，请宿主继续保持！”

杜若听到着面上也如以前一般，平淡如水，好似并不在乎三观扭曲程度的下降，心中倒是对那个男孩有微微的同情。

等杜若把目光再聚集在向他身上时，他已经低垂着那颗脏兮兮的脑袋，跪坐在碎玻璃上。

他的双膝处已经血肉模糊，一眼就能看见那深深的割伤处喷涌处血液，如果仔细看可以看见里面森森的白骨和周围的筋络。如果再深一点，这两条腿怕是要废了。

男孩就这么静静地跪坐在玻璃碎片上，没有痛苦，没有求饶，像是虔诚的教徒跪坐在佛堂前的蒲草团一样，仿佛周围是焚香袅袅的寺庙而不是这破败不堪的屋子。

男孩的父亲饶有兴趣地看着男孩的动作，但似乎对男孩那个低垂着的脑袋十分不满意，他的酒早已醒了大半，现在剩下的只有想要狠狠地虐打男孩的渴望。

他朝男孩的头的方向深处手，一下子狠狠的揪住了男孩的黑发，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男孩额前遮挡住脸庞的头发被他粗暴地扯下一大把。

男人嫌弃地松开手，黑发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飘洒洒的散落到地上，像是那飘渺而轻柔的鹅毛。男孩的前额部分的头皮上光秃秃的一片，像是在宣告着他的父亲凶残的罪行。

阳光此时转移了，洒在了了男孩白的几乎透明的脸庞上，杜若从靠着的破墙上起身，飘向男孩所处的地方，被面前的人的面貌震惊得瞳孔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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