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之前放在里面的柔道服时,更衣室的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了,跟着就有一个人一边哭一边冲了进来。
周亦霏扭头一看,来人正是早前接触过几次的何文慈。她一边哭一边抖着手用钥匙去开一个柜子,可惜手抖得太厉害钥匙怎么也插不进锁孔。
何文慈手一松,钥匙跌落在地上,她自己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周亦霏走过来询问她怎么了。
何文慈抱着脑袋一个劲儿地摇头。
周亦霏没办法,只好回头锁上自己的柜子门,出了更衣室准备找人问问怎么回事。谁知刚一拉开更衣室的门就看见凌倩儿站在门前伸出手,一副正要推门的样子。
“倩儿?你怎么来了?”周亦霏惊讶道。
“eva?刚刚是不是有人进了更衣室?”
“是这里的一个学员。”周亦霏回头看了一眼,何文慈蹲在地上抖得更厉害了。她迟疑了一下,走出更衣室低声问凌倩儿怎么回事。
凌倩儿也低声说了自己的来意:“前一阵不是又出了两次女仔被qiáng_jiān的案子吗?彭sir说跟六七年前的连环qiáng_jiān案是同一个人做的,要求我们把六七年前的受害者再调查一次。”
“何文慈是其中之一?”周亦霏惊讶道。
“是。她刚才还好好的,跟其他人一样。不过见到我们拿出警员证件,她立刻就哭着跑开了。我是一路跟过来的,谁知竟会在这里遇到你。”
周亦霏想了想,何文慈的父亲好像说过她在精神病院住了很多年,便告诉给凌倩儿。
凌倩儿皱起了眉头:“那就难怪了。”
“可能那件事对何文慈的打击太大,我看你们不如不要问她了。”
“不行啊,彭sir交代了,所有报过案的受害者全部都要重新走访一次,务必要拼凑出凶徒的部分特征。”凌倩儿摇头叹道。
“彭sir下这种命令的时候未必知道会有何文慈这种情况吧?如果你不敢通融的话,不如请示一下?”让受害人重新回忆多年前的阴影是一件比较残忍的事,周亦霏有点于心不忍地建议。
凌倩儿考虑了一会儿就点点头:“可以。”她走到一边去打了电话,很快就回来了,“彭sir说可以通融。”
“诶,”她正要离开,周亦霏叫住了她,“我学的西班牙柔术,这门课的女教练好像知道一些当年的情况,据她说她做女子防身术这一行就是因为当年有个同学也遇到了这种事。你可以去问问她。”
“好。”
有警察过来查案,今天的课显然是上不成了。周亦霏耸耸肩,回到更衣室。
何文慈已经平静得多了,她正站在刚才没能打开、现在已经开了的柜子前,检查一个包里的东西。
周亦霏走过来经过她身边,猛然发现何文慈手里拿的包竟跟自己的公事包一模一样。
她急忙开了自己的衣物柜,见公事包还好好地放在柜子里,打开看过文件之类的都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跟着自嘲起来,怎么看到一样的包居然会怀疑何文慈这样的人偷自己的包?
正觉得好笑时,何文慈的声音怯生生地在她耳边响起:“你……是不是帮我赶走了警察?”
周亦霏急忙把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收拾起来,在脸上摆出自认为很自然的笑才回头:“刚才来的警察我认识,知道她要问的事跟你无关,就让她去问别人了。”
何文慈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周亦霏,盯得周亦霏快要觉得不自在时,她忽然满脸羞涩地低下了头:“谢谢你了。你……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可以啊。”上课告吹,没有提前约杨光,凌倩儿又显然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周亦霏正没事可做,便一口答应下来。
送何文慈到她家楼下,周亦霏正准备让她自己上去,何文慈却又羞涩地邀请周亦霏到家里坐坐。
周亦霏一想,乘电梯可能会遇到男人,以何文慈的过去经历来看,她大概是真的害怕,便没有拒绝。
何文慈家周亦霏已经来过一次了,当时她还很害怕自己,用洗澡做借口躲开了,是她父亲招待的自己。
而现在,看着不用有人吩咐就沏了茶端给自己、还主动留在客厅陪自己的何文慈,周亦霏觉得她的情况好了很多。
然而周亦霏很快就被打脸了。
喝了几口茶,跟何文慈聊了几句天后,周亦霏便开口告辞。
何文慈带着羞红的脸色在听到周亦霏开口告辞之后忽然变差了:“你……你为什么要走?”
“啊?”周亦霏一愣,“时间晚了,我该回家了。”
“你……”何文慈起身走到周亦霏跟前,周亦霏不明所以,也跟着站了起来。
两人傻站了好一会儿,何文慈才鼓起勇气拉住了周亦霏的手:“你……你可以留下来……跟我一起住……”
我这是被一个女人表白了??周亦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疯狂地刷起了“p”。
她迅速甩脱何文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