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夜的飞行,天色大亮,吴谨三人早已出了华州,已经进入贺州腹地,吴谨又在丛山峻岭中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将杜仲老伯放下。
慕雪见杜仲老伯嘴唇都干裂了,用手在老伯额头上一试,烫的吓人,慕雪心中一惊,赶忙对吴谨说道:“老伯发烧了,这两天滴水未进,你快去给杜仲老伯打些水来吧。”
吴谨也用手在杜仲老伯额头上试了一下,确实在发高烧,吴谨便拿着慕雪的佩剑出去了,找了一片竹林,做了三个竹筒,到小溪边打了一些清水,然后又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打湿了一并带回去。
回到山洞,吴谨给了一个竹筒给慕雪,自己拿着一个竹筒喂老伯喝水,喝完水,吴谨又将布条搭在杜仲老伯的额头上,帮他退烧。
做完这一切,吴谨与慕雪又一人去打猎,一人去拾柴。一路上吴谨二人吃过一次东西,但杜仲老伯却是滴水未进,身边又没有工具可以熬汤,吴谨便去打了一只野鹿,将鹿血存于竹筒中,然后再给杜仲老伯喝下去。吴谨知道这鹿血是名贵的中药材,养血益精、行血祛瘀极为有效,这些都是吴谨在天禄阁看书知道的,吴谨再一次体会到,行万里路还真需要读万卷书。
二人安顿完老伯,又烤了一只野鹿腿吃掉,因已经进入净明道范围,二人心中也稍稍放心一些,便沉沉睡去。
二人一睡便睡到酉时,醒来后便听见老伯微弱在微弱地呼喊:“水、水”
慕雪心中大喜,急忙叫吴谨快去打水,自己则在杜仲老伯边,为他擦拭汗水。吴谨提着竹筒一溜烟跑出去,不一会儿便提了着水回来,慕雪为老伯喝完水后,又将鹿血喂给杜仲老伯喝了一些,二人又轮流为杜仲老伯运气疗伤,约莫一个时辰之后,老伯终于悠悠醒来,吴谨与慕雪不禁大喜。
老伯见吴谨正在为自己运气疗伤,用微弱的气息说道:“不要浪费真气了,我强行运行天残双手,全身经脉尽断,我已命不久矣”
慕雪一听此言,犹如五雷轰顶,眼泪夺眶而出,哭着说道:“不会的,老伯,你不会死的,吴谨体内含有紫金莽血,他已经让你喝过他的血,你死不了的。”
杜仲老伯慈爱地看着慕雪,说道:“傻孩子,紫金莽血也救不了我了,我活到这把年纪,也是该死了。”
慕雪不让老伯再说下去,急忙打断道:“老伯,你死不了的,你见多识广,一定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你快告诉我们,我们一定能救得了你,你快告诉我们吧。”
杜仲老伯见慕雪如此舍不得他,也是眼中闪着泪花,说道:“我何尝不想再多看你几年啊,你父亲将你托付给我,然而我却没有便照顾好,现在让你遭太一道追杀,我愧对你父亲啊。”说完老伯也是流下泪来。
“老伯你养我二十年,我已视你为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现在为了救我,又遭受如此重伤,你没有愧对我父亲,是我和我父亲欠你的,我今生今世都还不完,如今你伤重如此,我却束手无策,我宁愿此刻躺在地上的是我,哪样我心里也好受多了。”慕雪哭着说道。
杜仲老伯挥了挥手,说道:“我这是回光返照,我时间已不多,慕雪,你父母只希望你健康快乐的活下去,他们不希望你去报仇,你也不要为我报仇,你和吴谨从此远走他乡,做一对神仙眷侣,才不辜负你父母和我拼了一命救下来的你的命啊。”
慕雪听到此话,也不在哭了,口中绝绝地说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如今又加上老伯,若不报此仇,枉为人子,人神共愤。”
老伯焦急地大声说道:“你父母留下遗言,不准你报仇。”说完便大声咳嗽起来。
慕雪见老伯咳嗽起来,赶紧用手为老伯顺气,然后说道:“老伯,我心意已决,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老伯听完此言,不在理慕雪,回过头对着吴谨说道:“慕雪执意报仇,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慕雪去送死?”
吴谨看着老伯,也是于心不忍,但还是说道:“我已答应慕雪,她做什么我都会陪着她,生死不离。”
老伯听完此言,眼睛一闭,然后懊恼地说道:“当初就不该让你们去内门!当初就不该让你们去内门啊!是我的错!是我错了,要不然也不会导致今天结局!”说完便用头使劲在地上撞了起来!
吴谨和慕雪见状,大惊,赶忙上前稳住杜仲老伯的身体!
慕雪哭着说道:“老伯,这怎么能怪你,要怪只能怪我们自己!”
片刻之后,慕雪双眼坚毅,又接着说道:“但是我不后悔!我不能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在天禄阁活一辈子!”
杜仲老伯听到此言,也是有几分震撼,浑浊的眼珠满是复杂的表情。此刻,也许他也不知道让慕雪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是对还是错!
“也罢,你们若执意报仇,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要不然我死不瞑目。”杜仲老伯缓缓说道。
“什么条件,老伯你说吧,”老伯已如此状况,慕雪也实在不愿过于忤逆老伯,便说道。
“夏侯元仙他们四人均已入太清境,你二人如进不了太清境,去报仇就是送死,我要你你和吴谨答应我,入太清境之前不许前去报仇。”杜仲老伯说道。
慕雪也知道夏侯元仙等人是天下修道泰斗般的人物,他和吴谨若进不了太清境,绝无报仇可能,慕雪与吴谨对看一眼,二人心意已通,便跪下对老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