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谨出了黑泽的洞穴,借着血玉的微光,慢慢往上爬,没过多久就到了紫金蟒尸体的位置,几天没吃东西,吴谨又饥肠辘辘。五百年的紫金蟒,如此珍贵!就这样任其腐烂实在有些暴殄天物,吴谨拔出匕首,又在紫金蟒的腹部戳开一个口子,这一次吴谨直接趴在紫金蟒上面用嘴吮吸,直到吸干每一滴紫金蟒血,吴谨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嘴里还嘟囔道:“上次喝撑了都喝不完,这次喝两口就没了。”吴谨摇了摇头,然后起身继续往洞穴外爬去。
吴谨万万没想到,这紫金蟒居然带着自己进入了这么深的一个洞穴,吴谨足足爬了一天,才爬出地面,看着久违的阳光,吴谨仿佛感觉自己是从地狱中爬出来一样。
吴谨将血玉重新放入内衬之中,心想:下次回家去,还得仔细问问这血玉的事,看下父母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告诉自己。
吴谨又拿出紫金蟒胆看了一下,脸上漏出欣慰的笑容,只要能按时把这紫金蟒胆送回齐云山天都峰,那慕雪就有救了。
想到此处,吴谨心中一惊,自己在这洞穴中呆了多久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有没有错过时间,一念至此,吴谨便运起符箓朝齐云山飞奔而去,吴谨已上玉清境,本可御气飞行,但吴谨在丹田和天宫之中所存的真气极为稀少,难以支撑吴谨飞行多久,不过吴谨喝过紫金蟒血,就算是运符飞奔,奔跑速度也比御物飞行慢不了多少。
出了阳首山,吴谨一边飞奔,一边寻找路人,没多久就遇到一个山中砍柴的樵夫,吴谨赶忙上前问其日期,不过那樵夫被吴谨给吓得半死,吴谨此刻衣衫褴褛,更关键的是吴谨被紫金蟒吞到肚子里边过,全身污秽不堪,恶臭难闻,那樵夫还以为遇见了鬼,吴谨费尽口舌,才解释清楚,然后才问到了日期。
吴谨一推算,自己已经出来了有十四天了,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经在洞穴中呆了十天,看来是喝紫金蟒血睡着后浪费了不少时间!
吴谨喝光了紫金蟒的血,又在山洞里休息了这么久,全身精力充沛,仿佛有使不完的力。就是衣服破破烂烂,浑身恶臭。但时间紧迫,一丝一毫的时间吴谨也不敢耽误,吴谨也顾不上自己的模样,便御符狂奔,将紫金蟒血的敏捷发挥到极致,也就一昼夜的时间,吴谨居然就赶到了齐云山。
齐云山,天都峰。
夏侯元仙、三大长老、夏侯卓志夫妇、杜仲老伯、欧阳志远、夏侯昊天及尹怀熙等一干人,全在武修阳的别院,今天是与吴谨约定好的最后一天,虽然夏侯元仙等人已经得到弟子禀报,吴谨已经葬身蟒腹,但他们还是要在杜仲老伯面前装作自己不知道,而且等慕雪死后他们还要在杜仲老伯面前处罚当事人,给杜仲老伯一个所谓的“交代”,所以就算做样子,他们也得把这出戏继续演下去。
别院没有任何人说话,一片宁静,慕雪的生命也在这片宁静中慢慢消散
这十几日对杜仲老伯来说,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每过一天,这种煎熬的痛苦就加深一层,如今的老伯已经心力憔悴,不堪重负,整个人仿佛又老了几岁,头发更白,皱纹更深,身子更佝偻,尤其是一双眼珠,浑浊不堪、布满血丝。
杜仲老伯现在甚至已经后悔当初不该让吴谨一个人去找紫金蟒,至少自己也应该陪吴谨一起去,如今慕雪救不活,还白白牺牲吴谨一条性命,而吴谨的背后不是他一个人,他还有父母,还有一个家庭,吴谨死了,他的父母的心也就死了,这个家庭也就完了。想到这些,杜仲老伯更加自责,更加感觉自己罪孽深重,不可饶恕!杜仲老伯打定主意:要是慕雪和吴谨都离他而去,他绝不苟且偷生!
李淳风的内心此时毫无波澜,吴谨这条无辜的生命根本不会在他心中掀起任何涟漪,如果能查出幕后黑手,就算错杀一千,他也在所不惜。而且这本身就是一石二鸟之计,一只小鸟效果不理想,但另一只小鸟却在自己的计划之中,至于如何给杜仲一个“公道”,他早就已经想好了,只是时间还没到,等得有些心烦。
夏侯卓志夫妇则想着如何让自己的儿子被处罚得轻一些,尤其是上官锦秋,如果处罚对夏侯昊天的身体不造成什么伤害,那还好说,要是处罚伤了夏侯昊天一丝一毫,就算李淳风是长老,她也绝不退让。
只有夏侯昊天一脸不以为然,因为人不是他杀的,李淳风要重罚,尹怀熙首当其冲!而且看在夏侯元仙的份上,李淳风对自己的处罚估计也就做做样子,不会过分到哪里去,只要他在自己母亲上官锦秋的面前装得楚楚可怜些,他母亲自会替他求情,搞不好自己还不会得惩罚,夏侯昊天在那里暗中思忖道。
众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无人说话倒也正常。
过了一阵,夏侯元仙似乎也站得有些不耐烦了,向武修阳示意了一下,武修阳心领神会,走进房去,过了一会儿,武修阳又走了出来,径直走到夏侯元仙的旁边,小声说道:“快了!”
夏侯元仙点了点头,然后整了整衣襟,仿佛等慕雪死了,他就解脱了。
“咳咳!”李淳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看吴谨是回不来了,毕竟是五百年的紫金蟒,吴谨太自不量力了。”
“明知道悬殊巨大,你们为什么还要开出这个条件,让吴谨去送死,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杜仲老伯悲愤地质问道。
武修阳冷冷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