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过去吧。”
没想到席向晚会选择偏往虎山行,樊承洲站在原地愣了一下。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席向晚已经从他身边走开两步了,显然没有回头招呼他同行的意思。
樊承洲轻轻发出个不满的断音,垂眼看看手中刚编好的花环,快步追了上去,“我也去。”
席向晚笑着侧脸看看他,“不必。”
“你无缘无故到了这里,若是她们不分青红皂白说那骚动是你制造的,你岂不是连个人证都找不到?”樊承洲略微有些不耐烦,“有我在,正好能给你作证。”
“不麻烦你,我也自有办法脱身。”席向晚仍是摇头。
樊承洲越发烦躁起来,席向晚不接受他的好意这件事不知为何令他觉得心神不宁,“我偏要去,你又拦不住我!”
席向晚失笑起来。
她都忘了,这个人也有过小孩子脾气的时候。
“你想来,便来吧。”她说道,“只是和我走在一起,你大哥难免多心。”
樊子期此时多少将她视为囊中之物,谁也不会让的。哪怕是樊承洲……不,尤其是樊承洲,在这时候和席向晚走得太近,都势必引起樊子期的侧目。
“不就是和你顺路走了一截罢了,这有什么的。”樊承洲满不在乎地用手指翻转着手中精致的花环。
“花环很漂亮,你预备送给哪位姑娘的?”
樊承洲手上一抖差点将花环给弄掉在了地上。他当然不可能直说自己想着她,手中就自然而然编出了个花环来,还糟蹋了镇国公府不少花花草草的,轻咳一声后,他神情严肃道,“我自己戴着玩儿。”
席向晚:“……”她忍了又忍,但最后还是噗一声笑了出来,原先有些压抑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笑什么!”樊承洲跳脚。
“这花环对你来说,头围小了些。”席向晚停下脚步,转身接过樊承洲手中的花环,踮起脚尖放在了他头顶,偏头一笑,“好看倒是真的。”
樊承洲只觉得脑袋上有什么轻飘飘的东西碰了碰,但心口却没那么好的待遇,如遭重击,迅速砰砰狂跳起来。
明明是想着她编出来的东西,却戴在了他自己头上,还女里女气的,简直是……
樊承洲还没想出形容词来,席向晚已经转头跨进了院子里,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好像原本这场闹剧里要被暗算的主角不是她似的。
这时别院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他们都只是站在门口附近,却没有一个人先去敲门和推门,人人神情各异,好像陷入了什么难捱的尴尬之中似的。
就在片刻之前,席卿姿神情慌张地跑进了花园之中,四处询问有没有人见到她的姐姐席向晚。
“方才我丫鬟来报说府中有急事,我便想找晚姐姐一道提前回府,可哪里都找不到晚姐姐人了!”席卿姿一脸惊惶失措,“我姐姐她身子打小就不好,前些日子刚刚失足跌了湖,这么久不见到她人,我担心她会不会出事了……”
刚刚赶到的易启岳在听见席向晚的名字后立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转过脸看向席卿姿,却又觉得自己这举动太过显眼,正要若无其事地转回来时,却眼角一抽,发现身旁至少一半的贵公子都做了同样的动作。
邹婉月在听清席卿姿的问话后迅速站起了身,她拧眉问道,“刚才是镇国公府的下人来找的阿晚,说的也是同样的事情,怎的你们却没碰上面?”
席卿姿看了一眼邹婉月,飞快移开视线,“国公府这么大,许是走了不同的路,岔开了。”
这理由虽说牵强,但也确实不是不可能。邹婉月皱着眉想了想,果断道,“我这就去求见国公夫人。”
席卿姿冲着邹婉月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国公夫人来了也救不了席向晚!她定了定神,继续向身边人求助,“在座各位,有谁见过我家姐姐?”
一开始大家都茫然地四顾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姑娘犹犹豫豫地站了起来,“我……我方才出去找自家丫鬟的时候,似乎看见席大姑娘往南边去了,身旁……身旁还跟着一个人。”
她闪烁其词的模样看起来分外可疑。
席卿姿却像找到了线索似的,惊喜地追问道,“是不是一个穿着碧色衣裙的丫鬟?那是晚姐姐的大丫鬟!”
“不是。我也没看仔细……但、但和席大姑娘走在一道的,应该是个男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