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只有简简单单三个字。
“我退出。”
。
乔思淼整整三天没接何简晞的电话,也没有见面。
他遇到事情不会无休无止地买醉,用酒精麻痹自己。这几天他还是在忙自己的工作,按部就班,不过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总能想起何简晞。
盼着她来找他,又不想见她。
助理边晓也察觉了他和何简晞之间不大对头。
她候在会议室外,透过磨砂玻璃隐约看到乔思淼还是那副正襟危坐、面不改色的模样,不禁暗自佩服: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工作狂。
乔思淼是工作狂,但是他并非没心没肺。
反而他极其爱惜自己,平时生活里他也是个相当有条有理的人,他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有原则的令人害怕。
常有友人开玩笑说:“乔sir,原则就是你的命。”
何简晞也是他的命。
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自己该选择哪条“命”。
毕竟遇上那样的事,他只能在原则和何简晞之间选择其一。
他不接电话,坚持不跟她见面的原因还有一个。
——他怕她哭。
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他最怕的是她的眼泪。她一流泪,他整个人便会颓然卸甲,一颗心再也没了防备。
会议结束后,边晓跟在他身后,三缄其口:“导演……那个……您的私人电话?”
“换号。你去帮我照着原来的型号买一部吧。”
“好。”
边晓低声回应,小心翼翼地跟着他。
抬头看去,他宽阔的脊背线条流畅,那身裁剪合适的西装衬得他整个人更为笔挺。
只是那道背影,随着走动的动作,在光线的一深一浅之间,昭示出隐忍。
他和何简晞到底怎么了?
眼见着订婚宴的日期越来越近,这个节骨眼可别出了什么事啊。
边晓暗自想着,一打眼,居然瞧见何简晞等在他办公室门口。
一道雪白的身影,却比上次见到时消瘦了许多,脸色也很难看。
天辰的大厦高达26层,他的办公室在25层。
艺人们多数不会来25层以上的楼层活动。
他又是个对待工作态度极为认真的男人,饶是何简晞,若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一同拍戏,一般不会在工作期间和她见面。
哪怕她在外拍戏,他也很少去探班。
他认为这是不可僭越的原则。
何简晞不是不知道他是个多么讲究原则的男人。
有时他恪守自己的原则,到了令人生惧的地步。
可是这一回,是她错在先。
乔思淼的脚步顿住,距她五米开外。
边晓见状赶忙知会一声便溜了,把足够的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25层整层都铺满厚重的地毯,流泻千里。
此时他的两只脚深深踩在地毯里,周围的绒毛随着鞋底的挤压,受到外力向他的脚面涌过来,紧紧包裹住他。
他掀起眼皮,眼眸在镜片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苍白的面容,脚步如同在原地锢住,久久未挪。
是她先开口,声音沙哑,带着哽咽,是哭过的结果:“思淼。”
那声音同中央空调吹出的冷气一同凝滞在他耳畔。
他提了提唇角,面无表情:“嗯。”
“我来是——”
她得了回应,赶忙上前一步,跌跌撞撞,整个人像是片毫无根基的浮萍,在他眼前飘荡。
她大胆地一把挽住他的臂弯,气息贴过来,声音近乎央求:“思淼,你怎么怨我都好——你不接我电话,再不跟我见面,不跟我说话也好——我求求你,帮我一回。”
乔思淼本以为她是来央求他原谅,或是来向他诉苦、忏悔,却没曾想,她却是来求他帮忙。
他原本并没有打算甩开的手臂滑过一个不动声色的弧度,他侧身一步,冷冷地扫她一眼,打开办公室的门进去。
何简晞一个趔趄跟了进来,细致的鞋跟踩在绵软的地毯上,一个左右不稳,险些崴了脚。
乔思淼下意识地去扶她,两双眼视线相汇,她的睫颤了下,抖落两行泪。
她顺势张开手臂扑入他怀中,嘤咛着,像只受了伤的小兽。
“思淼……”
乔思淼感受着胸口的那片温度,专属于她的温度和气息,一阵阵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触觉。
他惊觉,他是爱她的。
纵使他得知了她从前不堪的秘密,他也是爱她的。
这一刻他更加能够确定。
她是有魔力的,能够让他放弃他的原则去接受她,接受她的从前、过往、不堪、伤口。
他是真心实意地爱着何简晞。
但是何简晞爱不爱他呢?
她哭得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