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医药味,李文悠悠转醒,用了片刻才适应洒在病房里的光线。接下来,他逐渐想起自己才上班没多久就被掉下来的古董花瓶砸中了脑袋。
是美女老板把自己送进医院的吗?自己昏睡了多久?
一系列疑问充斥在脑海,李文感到自己的头部跟手指已经不怎么疼痛了,一扭头见自己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他打开一看,还好,只睡了两三个小时。
“吱呀。”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打开,一身职业制服的叶听雨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几瓶营养饮品。
“李文醒了?”叶听雨走到床头,弯着腰打量他的头部,微笑道。“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去给你叫医生?”
“不用不用!”李文一听,连忙坐了起来,罢手道。“叶老板,我感觉不那么痛了,不用叫医生,医生最坑钱了,动不动就吓唬人……我,关于那个花瓶的事,我想解释一下!”
“我听高师傅的吩咐做卫生,那个花瓶我刚碰到,瞬间就碎了,不是砸到我头上才碎的……”这个解释本来就无比的苍白无力,高正是听雨楼的鉴定师,自己只是一个刚上班几个小时的杂役,叶听雨肯定不会听自己的解释了,这么想着,李文低着头,声音越来越细,只能祈祷那个花瓶不是什么贵重古玩。
随着自己的回忆,李文很肯定的确认,自己压根就没碰倒花瓶,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花瓶原本就是被人不小心弄碎了的,然后找机会嫁祸于别人,而自己就是那个倒霉的家伙!
“高正!”李文咬牙切齿的想起了听雨楼里那个猪鼻孔的鉴定师。
“情况我都了解过了,那只花瓶的价格是六十万,而且已经定了买家的,这时候在你手里碎了,我给你折算成五十万,我知道你刚出社会没那么多经济实力偿还,但你可以继续在我们店里工作还债呀……你觉得呢?”
“我我……我怀疑是高师傅不小心打碎了黏住后,放在那里的!”李文一听那个花瓶价值几十万,瞬间只觉得晴天霹雳,冷汗直冒,结巴地解释起来。
叶听雨看着李文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点点头笑道。“你也知道,我的家业说大不大,但是也不小,不会付不起一个员工的工资而使这些小手段的,况且,破碎的花瓶你也可以去找人鉴定。”
“每个月你可以预支一半的工资,剩下的就当还债好了。”叶听雨继续笑道。“什么时候还完,你就什么时候自由,当然,如果你不想在店里工作了,我们立个字据之后,你也可以去其他地方工作,每个月按时还款就行,要不你先休息,然后想想?”
“我已经想好了!”李文的心理素质极好,很快就从震撼中回过神,强忍住问候高正十八代祖宗的冲动,一咬牙,说道。“叶老板,我知道你已经很为我着想了,我愿意一直留在店里工作还债!还有,多谢你的关照!”
“不用客气,你先好好休息,什么时候医生说可以出院了你再出院,然后回店里工作。”叶听雨说道。“医药费我已经付了的,你安心养伤吧,有事就给我打电话。”说着,叶听雨赶着急事离开了病房。
“操!”李文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格,盯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一直休息到傍晚,李文发现自己的脑袋跟手指竟然都没有了痛感,于是小心翼翼的拆开纱布,惊奇的发现伤口已经结痂。
“恢复速度这么快?”李文嘀咕着,办理了出院手续,挤上公交车回到自己的租房。
李文租房的地区是秦城唯一一个还没规划的区域,这里各种新老式房屋掺杂,由于管理不那么完善,常年鱼龙混杂,各种行当的人都有。
刚到租房门口,就看到一个开着老款桑塔纳,穿着廉价西装的中年人在跟房东母女说着什么。
看到桑塔纳车上贴着的收废品广告标语,李文就疑惑起来,有开着轿车收破烂的吗?从这男的穿着来看,倒像是来城中村淘宝贝的古董贩子。
“哟,小文回来啦?”女房东王敏跟李文打了个招呼,扭头继续指着收破烂的中年男子手里的小香炉,说道。“赶紧的,到底要不要,要就给个价,磨磨蹭蹭的像个娘们!”
中年人看了一眼李文,一脸为难地对王敏说道:“姐,这香炉真不值钱,也就五六百块钱,你家里还有其他值钱东西吗?”
“啥?五六百你就想买走我祖上五代人传下来的宝贝?”王敏把香炉拿回了,不悦道。“不卖!太少了!”
“那你要多少啊?”中年人问道。
趁着两人讨价还价的空档,出于好奇,李文从王敏手里拿过香炉,打算仔细看看这个玲珑小巧做工精致的玩意。
“嗯?这香炉怎么痒痒的?还是自己手痒?”刚拿到手,李文就觉得自己双手手掌突然一阵发热,伴随着的是一阵奇痒,就跟蚂蚁钻到手掌里去似的,想挠也没地可挠。
好在发热跟发痒的程度不算严重,还处于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叮!”就在李文准备还给房东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三脚紫铜香炉,距今四百一十年,真品,鉴定完毕!”
“什么声音?”李文瞬间懵逼了,抬头看向房东跟收古玩的中年人,见两人还在讨价还价,显然自己听到的声音不是他们发出的。
“叮!三脚紫铜香炉,距今四百一十年,真品,鉴定完毕!”
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竟然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