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哦,奴婢这就去拿来。”宝鸭很快从一个摆放在正中央的箱笼里翻出那个蜀锦木匣子来,捧到林姝跟前。
林姝搁到凉榻上的小几上,心底突然很好奇,上回晋王说里头的东西被她打坏了,让她赔,里头会是什么东西呢?
玉佩?
玉镯子?
林姝能想到的都是些俗不可耐的物件,最后摇摇头,放弃猜想,直接开了木匣盒子。
“这……”林姝见到里头的东西后,陡的一愣。
这也太贵重了……?
却说宝鸭见主子愣住了,也探头过去看,只见木匣子里躺着一对极其普通的木镯子,上头的花纹都快磨蹭没了的那种。
估计丢在大街上,都没人愿意捡。
宝鸭实在不明白,怎的主子见到它后,立马神色都变了,似乎分外疑惑的样子。
却说林姝确实疑惑,这对木镯子可是分外贵重啊,它们……据说是晋王的母妃和隆正帝二十年前的定情信物呢,年轻时的隆正帝亲手雕刻而成的。
皇帝的手艺,价值连城啊。
上一世的林姝还知道,这对木镯子出嫁时,不知怎的丢失在了甄贵妃的家乡,晋王费劲千辛万苦才给母妃找回来的。
算算时间,应该是最近找回来的,还没来得及献给宫中的甄贵妃。
这般贵重的东西,晋王竟耍赖般塞进了她手中,何意?
林姝盯着它们,越发不得其解。
“这一世的晋王真真是古怪极了。”林姝嘟囔了一句,亲自合上木匣盖子,小心翼翼放在了多宝阁上头的一个锦盒里。
不知怎的,林姝有预感,这几日,晋王还会来找她,到时一定要将价值连城的木镯子还给他。
坏了,她可赔不起。
~
更深露重,二更天。
林府的人大部分都睡下了,林姝的梨花院向来熄灯早,歇息得也早,但一个黑衣男子还是往丫鬟下榻的外间吹了迷.药。然后黑衣男子守在外间,另一个锦衣华袍的贵公子大踏步进了林姝的内室。
没想到,刚推开房门,就见林姝坐在椅子上,瞪着大眼睛盯住他。
萧立策一点没有被逮住的自觉,厚皮脸地反手关上房门,两个箭步坐到了林姝隔着高几的椅子上。
还豪气地弹了弹衣袍下摆。
林姝:……
晋王这人,脸皮还真厚。
林姝忍不住道:“大晚上的,你一个男人闯进姑娘家闺房,招呼都不打,也好意思?”
萧立策还真没觉得不好意思,自家小王妃的闺房就是他的卧房,他进来有什么不妥当?
何须不好意思?
就算这一世的小王妃不记得他了,也没事,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多见几面就习惯了。
是以,萧立策继续厚脸皮地伸过手去,放在她跟前,距离她的小手只隔了两三寸。
林姝:……
说他不要脸,他还真的越发不要脸了。如今她这副小身子才十一岁,小孩子一个,他想干嘛?
林姝警惕地望向晋王,别是他还有什么特殊的癖好,譬如恋.童?可上一世没听说啊。
却见萧立策晃了晃右手掌:“换药,重新包扎。不记得你昨夜咬伤了我?”
林姝:……
换药这种小事,他一个堂堂王爷,还找不到郎中?竟巴巴地来找她,林姝真心觉得他存心拿她消遣,又跟上一世一般,总找些无聊的事来为难她。
林姝坐着不动。
“以后换药包扎的事,就交给你了,我每晚来一趟。”萧立策厚脸皮道。
林姝依旧坐着不动,跟没听见般。
“怎么?”萧立策问道。
林姝终于忍不了,反问道:“外头一大把的郎中,手艺不知比我强过多少倍,你干嘛不去找他们?”
“没时间。”萧立策简单干脆,废话都没一句。
林姝:……
昨夜给他包扎,是事出紧急,一时不好找郎中的无奈之举。今日,他连云岭湖畔都去了一趟了,还没时间?骗谁呢。
林姝不搭理他。
却没想到,晋王陡然站起来朝她房里的多宝阁走去。
林姝疑惑道:“你要干嘛?”
萧立策不答。
等林姝也走过去,却见晋王竟自己动手,将她放在木匣子里的绷带、药粉和剪刀统统掏了出来,一股脑儿搬到了临窗榻上的小炕桌上。
萧立策算是看明白了,这小王妃确实不大待见他,连他昨夜留下来的绝密字条都不看。可见,这一世要想与她打小培养感情,得换个路数。
于是,萧立策决定……
自己单手笨拙地解开右手绷带,然后打开药瓶,笨拙地自个给自个上药。完全一副示弱的样子,再不强迫她什么,等着小王妃自己看不过眼了,良心不安了,主动来帮他上药。
林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