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样子,林姝鼻子都是酸的,从木榻上飞快起身跑出房门,冲过去扑进哥哥怀里抱住,心酸极了的叫“哥哥”。
愿意为姐姐出头的哥哥多么有血性,比二十年前那个天煞女的哥哥们可是强太多了。林姝为自己最开始听说哥哥打架了,还在心底埋怨哥哥又惹事的想法而羞愧。
搂紧哥哥,一声声叫着:“哥哥。”
听出小妹妹快哭鼻子了,林展连忙站直了身子,拍得胸脯啪啪响道:“姝姝不怕,别看哥哥哪哪都是伤,但都是些皮外伤,那些混蛋可是被你哥哥一个个揍得牙都掉了!若不是爹爹不许,腿都打折了他们的!”
林姝抱紧哥哥一个劲点头。
这会子傅莜已经缓过劲来了,也奔出房门来迎接丈夫和儿子,见到儿子满脸伤的,身上还不知有多少,忙让早已请到堂屋里来的郎中赶紧给儿子处理伤口,一边又问丈夫外边的情形如何。
谈到外边的情形,林正渊的脸色更加阴沉,大步跨进堂屋坐下,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不忍心对娇妻道:
“情形很是不好,不过短短的一个时辰,各大茶馆、酒楼里都传开了,议论纷纷。”
傅莜听闻,眼神又暗淡了一分,给丈夫沏茶时,都差点走神烫了手。
林正渊见了,赶忙握住娇妻的手道:“不急,无缘无故传出这种谣言,又散播得如此之快,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只要抓出那个罪魁祸首来,谣言必定不攻自破。”
傅莜见丈夫说得信誓旦旦,立马又燃起几分希冀来,有了点精气神。
林正渊嘴上对妻子说得轻松,心底却知道,情形如此严峻,哪里那么容易善了。
尤其儿子打伤了好几个权贵家的公子,还有大召王朝第一言官家的公子,此事非但不容易善了,势必会在有心人的挑拨下愈演愈烈。
自然,既然有人在背后策划,就算今日儿子反应不激烈,事态也会愈演愈烈的,林正渊很清楚这一点,是以今日儿子虽然鲁莽,但林正渊第一次没有责怪儿子。相反,那样的情况下,自己大儿子作为兄长都不维护妹妹,林正渊更会心寒死。
没什么比家人团结、温暖更重要。
林姝听到爹爹的分析,立马也走上前去说出自己的猜测:“爹爹,娘亲,女儿觉得这件事与北番那个太子妃母子铁定脱不了干系。”
林正渊示意女儿继续说。
林姝就将昨日皇宫里发生的那些龌鹾事给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包括铁木裘企图对姐姐做什么,在木板上做的小动作,最后掉落湖底差点淹死的事说得很是详细。
“很可能是北番太子妃心疼她儿子受了罪,又对姐姐求而不得,就干脆起了歹毒的心思,要毁掉姐姐!”
林姝最后下结论道。
林正渊点点头,这个可能性他自然是早就想过了的,甚至已经派人出去打探了。
林展坐在一侧的椅子上上药,这阵子他都在武官忙着练武,很少回府,没怎么过问家里的事,竟是对铁木裘的事一点都不知情。猛然听到妹妹说出来,气得他一巴掌拍得小几上的茶盏都跳起来:
“什么?大妹妹被个北番丑男调.戏了?”
那一巴掌拍得太用力,疼得林展赶紧抬起手吹气呼呼,疼得龇牙咧嘴的。突然,林展想起来,昨日马车候在宫门口时,就有个番外男盯着妹妹的马车窗口一直看,若不是爹爹拦着,他当时就要揍了的。
思及此,林展气哼哼道:“哦,就是昨日宫门口那个大丑男啊,哼,天煞女事件若是他和他老娘策划的,老子非剁掉他手脚,丢到茅坑里当人彘不可!”
林展的气愤话,林正渊没反驳,因为儿子的话也正是他的心声,甭管是谁,胆敢残害他女儿,一律不放过!
剥皮抽筋都不过分!
但林正渊比儿子有理智,交代儿子:“这阵子你老老实实在你院子里待着,哪儿都不许去,在没有拿到确切证据前,绝对不许动那个什么铁木裘……免得打草惊蛇。”
林展自然不满意,他现在就想去揍死那个铁什么裘的,但听到“打草惊蛇”四个字,只得算了,强逼着屁股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
林正渊接过妻子递来的茶盏,刚要低头喝上一口,猛地又想起来什么,赶忙抬头交代道:“凰凰还不知情?徐乾的事儿,她还没缓过劲来,要是再听说这事,保不齐一个想不开就跟着殉情了。”
“放心,咱们姝姝早就下命,不许下人们提及了。”傅莜看了眼林姝道。
听到这话,林正渊不由地也朝小女儿望过去,不知不觉小女儿都长成大姑娘,会处理事情了,林正渊点点头。
不过晚饭完毕,待林姝、林展都各自回了自己院落后,林正渊还是不放心地招来府里的所有管事,铁青着脸重新叮嘱了一遍:“盯紧你们手底下的人,谁要是敢泄露了这事,全都毒哑了喉咙当哑巴去!”
小女儿叮嘱了,是小女儿对姐姐的爱,他身为父亲再叮嘱一遍,是他对大女儿的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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