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匆匆一眼记忆犹新,那个场景,他时常会想起。所谓一见难忘吧。
没想到如今她能与他同班,甚至能与他住在同一屋檐下,缘分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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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也下雪了,但是比不上b市的大雪,下一夜,清晨可以看见瓦上盖着薄薄的一层,但白天就会化掉。
怪不得北方的人会嘲笑南方的雪都是头皮雪,确实是很难得的东西,霜一般薄薄一层,孩子就开心地用小手聚拢到一堆,堆一个小小的雪人。
时蕊站在门前,饶有兴致地弯着腰看着那些小朋友堆雪人,心里好笑地想,他们大概堆的是拇指姑娘吧。
虽然家乡雪不大,但冷还是真的冷,没有暖气的屋子里,烧着炭炉才稍微暖和一些。
自从她回家以后,就承包了家里的一切家务。洗衣,做饭,帮父亲熬药,做年前大扫除。
如今在外地读书,很难得帮到家里,所以现在既然回来了,能做的她都尽量多做一些。奶奶每次想来帮忙,都被她重新拉回屋子的炭炉边坐着。
“奶奶,您休息着好了,我能搞定的,相信我。”
奶奶看到孙女这么懂事,也是十分欣慰:“嗯,相信!奶奶相信你!”
小年的那一天,恰巧也是镇上赶集,早晨难得地出太阳了。她用轮椅推着父亲出了门,与他一起去买年货。
“哟,时家的大姑娘回来啦!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小蕊真的很争气啊,自己考到了大城市,将来肯定不得了。”
“是啊,时怀将来有福喽。”
街坊领居热情,时怀也笑着跟他们聊上几句。
听奶奶说,在她没回来之前,父亲有时一整天都不怎么说话的,直到她回来这两天,时怀的心情才了一点,时而也能见到笑容了。
面对街坊邻居的夸赞,时怀也谦虚,但当他看到身边的女儿时,眼底分明又是骄傲的。
他时怀活了半生,婚姻失败,最后还成了残疾,唯一的骄傲大概就是养了一个懂事争气的女儿了。
“爸,要哪一种?”时蕊停在糖果摊前,问道。
时怀笑着说:“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你看着办吧。”
其实时蕊也不喜欢吃糖,但过年家家户户都要买糖果和水果用来待客。时蕊每样买了一点,数量不是很多,但花样很多。
父亲抱着东西,她推着父亲一路走回家,路过她读初中的中学,看到操场上有几个男生在打篮球,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她想起了那场篮球比赛,程迟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一次次投篮把比赛带上高潮,整个篮球馆都在为她尖叫。
元亮说他的梦想是,她觉得他可以的,他仿佛天生就属于那个赛场。
时怀以为她是怀念母校,说:“你运气不好,刚刚毕业学校就有了新的宿舍楼,比起你们的环境,要好多了。”
时蕊点点头,笑着说:“以后的学弟学妹有福了。”
时怀又问:“b大附中的条件怎么样?住宿环境应该不错吧?”
时蕊回来以后很少主动提起在b市的事情,关于老师同学以及自己的成绩,她都说得很简单。毕竟隐瞒着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她很心虚,每次父亲和奶奶一问起,她甚至都不敢看他们。
“挺好的,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
她没有多说,推着时怀继续往前走。
在村头,她看到了一个初中同学,他站在自家门前,在帮着父亲贴对联。
同学的父亲先看到了时蕊,便停下手上的动作打了个招呼,时蕊也礼貌地喊了声叔叔,顺便与同学点了点头。
男生脸皮比她薄,一看到她就红了脸,只跟她笑了下,便努力认真地贴对联,根本就不敢多看她一眼。
同学父亲与时怀聊了好一阵,问起时蕊去b市学习的事情,夸时蕊优秀,还请时蕊没事到他家去玩,儿子有什么不懂也可以向她请教一下。
这时同学母亲从门里一脚跨了出来:“说什么呢?人家小蕊在外地读书,回来的时间也没几天,难得跟家里人在一起,你怎么好意思占用人家的时间?”
她说完狠狠瞪了同学父亲一眼,带着暗示和警告。
同学父亲尴尬地笑了笑:“说得也是。”
时蕊跟他们礼貌地道了别,推着父亲继续往前走,后面女人把老公和儿子拽进了屋里,关上了门。
“你干什么嘛,我看小蕊这姑娘挺不错,都是同学嘛,又从小认识,让儿子跟她多交流交流有什么不好?”
“你那点儿心思我还不清楚嘛,你是想给儿子找媳妇呢。你脑子糊涂了是不是?再优秀又怎么样?那姑娘有心脏病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害死咱们儿子啊?”
“你小声点儿!”
一墙之隔,他们的对话时蕊和父亲都听见了。时怀顿时有点儿生气,甚至想要回去找他们理论,时蕊推着轮椅使劲往前走。
“算了,爸,别人说的是事实,也没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