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叔勉强同意,于是一行人便在那私宅停留了下来,以养病为名,谢绝任何人拜访。
因为一路奔波,没有得到好的调养,七皇叔的病情反反复复,再加上小县城好的药材少,七皇叔的病情并没有什起色。这是皇上得到的消息。
而事实上,在七皇叔与邱若寒搬入县官私宅的那天晚上,两人就趁夜黑风高的时候,偷偷地溜走了,改走水路,朝江南方向奔去,准备与太子碰头。
很不幸,七皇叔与邱若寒两个大活人,在皇上的眼皮底下溜走了,而皇上得到的消息,依旧是七皇叔在私宅中养病。
一艘不起眼的大船上,一着天蓝色长裙的女子独站在船头,甲板上一个人都没有,女子孤身一人,周身散发着宁静而安详的气息,站在船头望远方。
清风迎面吹来,天蓝色的裙摆迎风飞舞,满头青丝在身后飘荡,而她身后的青山绿水,则成为最佳的背景,远远看去,那女子就好像被那青山包围,绿水环绕。
七皇叔从船舱走出来,就看到邱若寒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淡漠地站在风中,好像在思考什么。
“担心太子的病情?”七皇叔走了过来,与邱若寒并肩而站,共赏这绿水青山。
“是呀,太子的病,我本身就没有多大的把握,这一次你安排得如此突然,我更是一点准备也没有。”邱若寒没有动,依旧看向远方。
在出发前,她根本不知道七皇叔这么急着去山东,是要绕道去江南医治太子的病,她是被赶鸭子上阵。
“不要太忧心,太子的病你尽力就好,太子死在江南,不会有人想到与你有关。”七皇叔握住邱若寒的手,予以安慰。
他煞费苦心,又是打地铺,又是装病,就是不想让人知道,邱若寒要去给太子医病。
这样一来,太子是生是死,都与邱若寒无关,邱若寒既不用因为医好太子,被皇帝、陵洛视为眼中钉,也不会因为没有医好太子,而引来太子一系的报复。
“我怎么可能不忧心。”邱若寒秀眉微皱,病人死在手术台上,总是让医生没办法高兴,太子的病,真不好治。
“七皇叔,之前太医不说是太子郁结已除,还能活两年嘛,怎么还急着让我去医治,如此匆忙行事,毫无准备,于太子的病情无利。”
邱若寒知道,七皇叔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她还是不太想动手,太子的心疾她看过,已经很严重了,最好的办法是换心,可给太子换心,就要从活人身上摘除,这一点她做不到。
她无法为了救一人而杀一人,哪怕那个人是太子也不行,杀人她不会有罪恶感,可从活人身上摘取器官,她有很重的罪恶感,她根本下不了手。
“两年的寿命是说给皇上听的,太子的身体很不乐观,太医估计太子最多能活三个月。”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急忙去山东,并装病带邱若寒去江南。
太子命不久矣,邱若寒此去,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医好了皆大欢喜,要是太子死了,那他们就让太子死得最有价值。
“三个月?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我之前看太子可不像快要死的人。”邱若寒的声音忍不住拔高。
七皇叔当她是神嘛,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她怎么救?
“太医说太子大喜大悲,心疾复发,表面看上去好,实则太子的心脏已无法负荷。若寒,本王明白此事你很为难,本王说了,你尽量就好,太子是死是活都与你无关。”七皇叔拍了拍邱若寒的肩膀,安抚道。
邱若寒知道,她没有得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