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管家就上前,递上一张精致的帖子:“小姐,苏公子送了一份拜帖过来。”
“苏公子?丁清?”
“是的。”老管家点头。
邱若寒接过帖子,打开一看,笑了……
明晚子时,果然是见不得光。
有符临那张声明在,符临的生与死就与邱若寒无关了。符临死了,皇上也不能治邱若寒的罪,要拿邱若寒撒气,也得另找借口。
清王进宫复命,将符家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皇上听了,皇上气得又摔了一个砚台:“混账,朕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
清王不是陵洛,他不会傻傻地跪在那里任皇上砸,在皇上抬手的刹那,清王就提前移动了身子,堪堪避过。
黑沉的砚台擦着清王的脑门飞过,嘭的一声落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可见皇上砸得有多重,要砸在清王的头上,立刻就会见血。
清王的动作很快,又只是略略移动了一点,皇上也没注意,只当自己没有砸准,毕竟皇上不是马上得天下,也不是文武双全的主。
刚刚那么一砸,皇上的气也消了大半,人没砸中,皇上也不好再砸,只能指着清王破口大骂,骂完后又罚了清王三年俸禄,才让清王滚出去。
清王一脸惶恐地退下,那颤抖的小样就像吓破了胆一般,可一上马车,清王脸上的小心翼翼与担心受怕就不见了。
“去太子府。”清王冷声命令道。
有些事情,他要和太子提前商量,太子可以不争,可以不去掺和,但太子不能太过洒脱,要知道朝中还有一批官员依附太子,太子要是什么都不管不顾,这些官员怎么办。
皇上今天把他拎出来,让他接这个差事,无外乎就是做给朝臣看,让朝臣明白皇上还没有放弃太子一系,让太子一系的官员不要惊慌,不要乱,更不要没事就去攀咬洛王和其他的官员,让整个朝局混乱,官员人人自危。
皇上今天的举动,让清王明白,他的父皇虽然不满意太子,可更不希望朝局大乱,百官不安,无论太子愿不愿意,都要做一些什么,安抚底下那些官员的心。
太子关禁闭,有御林军看守,换作以往太子一定会惊恐万分,不敢出半点差错,可现在嘛。
御林军对太子来说就是一个摆设,谁敢为难他,他就让谁一辈子不舒坦,面对这么一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御林军还能做什么,他们只能装聋作哑了。
是以,当清王来到太子府,完全没有人阻拦,那些御林军真的就像是摆设,见到清王的车架过来,直接抬头看天,表示自己什么也没有看到。
“皇兄终于有一国太子的气度了,可偏偏是他不想做太子时才有。”清王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失落。
外人眼中太子有一千、一万个不好,可在清王眼中,太子是他哥哥,要没有太子的维护,他也没有今天,他能有今天都是他这个太子皇兄给的。
“六弟。”太子知道东陵子清来了,很高兴出来迎接,见清王要行礼,直接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自家兄弟,行这些虚礼做什么。走,前两天邱若寒送了两坛好酒给我,我一直舍不得喝,正好今天六弟你来了,陪哥哥喝一杯。”
太子这真是把一切都放下,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皇兄,你这样……”清王一脸愁容,与太子的笑颜形成鲜明的对比。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太子这语气,一看就是爱护弟弟,要为弟弟出头的兄长。
清王苦笑一声,从小就这样,太子身体虽然不好,可却事事护着他,清王摇了摇头,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包括自己的推断。
太子听完,拍了拍清王的肩膀,宽慰道:“六弟,这些你不用担心,你哥哥我虽然不肖想那个位置,但并不是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这些年一直跟着我的人,我会给他们安排一个好的去处,不会让他们被人踢下来,也不会让他们因为没人护着,而如履薄冰,你哥哥虽然不成大器,但绝不是一个自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