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若寒继续按智能医疗包,看其他的诊断结果,智能医疗包后面给出的检查很笼统,只说孙思行肺腑受伤,身体有多处挫伤,建议去医院进行全面诊断。
“笨蛋徒弟,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邱若寒小心地将孙思行扶起,让他躺在自己身上,稳稳地扶着孙思行的头部,以免颠簸的马车再次伤了孙思行的头部。
邱若寒轻轻地抚着孙思行的头,邱若寒的动作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可即便如此,随着邱若寒的动作,孙思行头上的黑发,也不停地往下掉落,而这还是邱若寒能看到的伤,而在邱若寒看不到的地方,孙思行身上又有多少伤呢?
邱若寒咬着了唇,血珠顺着唇瓣往下掉,可邱若寒却不知道痛,她只知道看到这样的孙思行,她好心痛。
在她眼中,孙思行是徒弟也是她的弟弟,她答应了孙太医会好好照顾思行,结果呢?
她的乖徒弟,这么善良的徒弟,居然有人设计陷害他,顺宁侯府,你等着,不让你们身败名裂,我就不是邱若寒。
邱若寒无声地垂泪,佟瑶和佟珏在马车外也是惶惶不安。
“佟瑶,你说小姐这是怎么了?孙少爷不是没事吗?”佟珏很不安,要知道是她陪孙少爷去的顺宁侯府,结果孙少爷被人陷害,关进了血衣卫。
“小姐应该是生气了吧,孙少爷那么好的人,那些人也舍得下狠手,实在是可恶。”佟瑶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孙思行的伤,不算严重。
“孙少爷的伤应该不要紧吧,只是一些皮外伤,我看了孙少爷的手和脚都好好的,没有受伤。”佟珏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她只是很不安,很不安,想要找一些话来说,这样她才能安心。
结果,佟瑶没有接她的话,左岸哼了一声:“天真,你们眼睛看到的伤不过是表面罢了,真正要人命的伤是眼睛看不到。”
“这……怎么会呢?”左岸的话,让佟珏和佟瑶脸色大变,两人不安地看向左岸,期望左岸能说几句好听的话。
左岸承认他不太接触人群,这只是杀手这份工作决定的,并不是他本来讨厌与人接触,看佟瑶和佟珏两个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左岸很坏心地恐吓道:“怎么不会,你们应该明白在牢里,能让人看到的刑都不会重,在牢里最严重的是下黑手。”
“下黑手?”佟珏和佟瑶已经不知如何反应了,两个姑娘如同学生一般,一脸认真地看着左岸,希望这个刚刚认识的左公子,能为她们解惑。
左岸没有让两个姑娘失望,将一些阴暗世界里常用的手段,一一说出来,比如将半米长的银针,往身体里扎,比如拿厚布包着头,然后死命的往墙上撞,比如废了一个男人的命根子,比如把那男子当***比如……
左岸每说一样,佟珏和佟瑶的脸就白上一分,大眼里满是惊恐之色,不停地摇头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现实从不因人的意愿而改变,现实总是充满了无奈,现实总是充满了残酷与冰冷,就在佟珏和佟瑶不安地向左岸求证时,希望左岸说,他刚刚说的话都是骗人的,马车停了下来,邱府到了。
“左岸,帮我把人抱下去。”邱若寒出声打断了佟珏、佟瑶和左岸的谈话,佟珏和佟瑶本身就吓得不轻,听到邱若寒的声音,两人就像受惊的小兔,连忙缩到一边。
“佣金!”左岸跳下马车,撩起车帘,看着抱着孙思行而坐的邱若寒,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邱若寒这伙心情真的很不好,听到左岸的话,很不客气地横了他一眼:“左岸,我们是朋友,开口闭口谈钱,很伤感情,只是帮我抱思行下去,这也要钱?”
“为什么不要,我左岸只为钱为事,从不为朋友办事,而且我们不是朋友,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变成朋友,我们只是雇佣关系,你付钱,我办事。”左岸摆明不为友情所动。
在杀手的眼中,没有朋友这个词,朋友都是用来出卖的。
邱若寒气得不行,可左岸摆明不为友情折腰,不过付钱能办成的事也是好事:“好,你帮我把思行抱下去,再帮我做一件事,我付你一千两黄金。”
邱若寒眼眸微闪,她想到了如何反击了,思行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她带人劫狱就是不对,皇上真要治她的罪,光凭这一点就能诛她三族,不过现在天还没有亮,她还有机会扳回这一局。
“你要我做什么事?”左岸不是笨蛋,一千两黄金很多,他平时杀十个人都赚不到这么多银子,同样,佣金越高要做的事情也就越危险。
“左岸,我要你做的事怀不难,只要你天亮前帮我去散布一些东西,你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要悄无声息地办好这件事,只有左岸能办到。
“这么简单?”左岸明显不信,会有人这么傻,花这么多钱就让他办一件简单的事。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让你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放心,我不会让你去杀人,我说过我们是朋友,不管你怎么想,至少我把你当朋友。”邱若寒说这话并不全是哄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邱若寒自认对左岸有一个初步了解,左岸是杀手不错,但他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在左岸眼中杀人是一项工作,与他的生活无关,也与他的道德无关。
左岸在某些方向和她很像,他们都是身不由己地去杀人,但他们从不会清高地认为,自己还很圣洁,自己的双手还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