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拿我的药箱来,还有热水白布,你们让开。”孙思行没空多想,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将围在邱若寒身边的丫鬟拉开。
“师父。”看到一身是血,伤口还在流血的邱若寒,孙思行心中抽痛。
邱若寒微眯的双眼,突然睁开,双眼散涣没有焦距,忍着伤口的疼,邱若寒虚弱的道:“思行,别紧张,又不是第一次,替师父止血缝合伤口。”
留下这句话,邱若寒就晕了过去。
孙思行连忙上前,探了探邱若寒的鼻息还有脉搏,确定邱若寒还有气,这才松了口气:“点灯,快点灯,把师父的药箱也拿来。”
“药箱,孙公子你的药箱。”秋绘取来孙思行的药箱,不待孙思行开口,已将药箱打开,自己代替起桌子,捧着药箱站在孙思行身侧。
孙思行从药箱中取出止血用的药,抽掉邱若寒塞在脖子上的白布和枕头,止血药像不要钱一样,整瓶整瓶的往邱若寒的伤口上洒。
白色的粉末,瞬间被血染红、化开,又顺着血往身侧流,伤口上的血好像怎么也止不住,不停的往外冒。
“嗯呜……”不知是谁哭了一声,孙思行手一抖,转身厉呵:“闭嘴,我师父还没有死。”
六个丫鬟被孙思行吓得一跳,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一个个都担心看向邱若寒。
床,大半都染红了,孙思行身上的衣服也沾了血,邱若寒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再止不住血,邱若寒就死定了。
这个时候,孙思行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了,对六个丫鬟命令道:“我要给师父施针,你们脱了师父的衣服,替我换上大夫服,另外打一盆热水来,我要净手。”
“这不太好吧?”佟珏与春绘互看了一眼,不安的道。
孙思行一改往日的温吞,严厉的道:“救人要紧,有什么好不好,有什么事,我负责。”
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孙思行,隐约有几分孙正道的影子。
“佟珏,小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佟瑶看佟珏还有几分挣扎,直接开口分工:“佟珏你和冬晴去打水,春绘你替孙公子换衣服、挽发,秋画、夏挽我们俩把小姐的衣服脱了。”
“好。”秋画第一个应下,其他人也各自行动。
夏挽与秋画将邱若寒扶了起来,佟瑶则解开邱若寒的衣裳,当外衣、中衣、里衣一一退下,露出雪白肌肤时,三个丫鬟惊唿了一声:“啊……”
“怎么了?”孙思行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前,在看到眼前的画面后,眼睛也直了……
邱若寒身上布满了青紫的吻痕,在雪白肌肤的衬托下,异常的醒目,那些痕迹太明显,就是想要假装看不到也不行。
孙思行与四个丫鬟的眼睛越睁越大,他们多么希望自己看错了,可偏偏那痕迹明显到,哪怕是没有经过人事也懂,不用想他们也知道邱若寒发生了什么。
当然,这痕迹与刺客无关,邱若寒身上的痕迹已经淡了不少,看得出来是前几天的留下来的,还有几道月牙型的指甲痕,不深,到现在只有浅浅的痕迹。
难怪,难怪这两天小姐自己要沐浴更衣,原来……
“小姐……”佟瑶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哽咽出声,无声垂泪。
未婚的女子失了清白,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主动的,她们家小姐定是被人逼的,再联想到这两天的传闻,佟瑶瞪向秋画、夏挽和春绘。
原来传闻是真的,七皇叔真夺走了她们家小姐的清白。
恨呀!
佟瑶咬牙切齿,双眼通红,似要杀人。
这是毁了她们家小姐呀!
三女一脸茫然的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佟珏和冬晴端着热水进来,看到发呆五人,正想开口问怎么了,一抬头就看到邱若寒身上痕迹,两人嘴巴张成了o字型,半天回不了神,佟珏手中的水盆更是“咚”的一声落在地。
“啊……”被热水溅了一身,佟珏大叫,屋内的人这才回过神,孙思行连忙上前,拿起一件外衣,遮住邱若寒身上的吻痕,厉声对六个丫鬟道:“记住,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要是让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外传,我让你们一个个生不如死。”
孙思行一向是温柔胆怯的,佟珏与佟瑶从来没有见过孙思行这般狠厉的样子,吓得连连点头。
春夏秋冬对孙思行不熟,但对孙思行的第一印象是一样的,这是一个温柔内向,甚至有点胆小的大男孩,可没有想到,这个大男孩为了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也会化身为魔,放出狠厉的话。
“孙公子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绝不会给小姐添乱子。”六个丫鬟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保证。
孙思行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示意春绘将他的头发全部梳起来,不让头发妨碍到他的工作。
坐在椅子上的孙思行,心脏嘭嘭直跳,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说出那样的狠话,可他不后悔。
他爹娘走了,他必须保护好师父,师父是他唯一的亲人,为了师父哪怕是化身为魔,他也不后悔。
接下来,没有人敢再提邱若寒身上的痕迹,孙思行拿着银针,在邱若寒光罗的背后扎了三针,又在她心脏处扎了两针。
心脏处的针扎下去时,邱若寒颈脖处的血奇迹般的止住了,孙思行将背后的针取了出来,心脏处的针则没有动。
孙思行松了口气,露出一抹腼腆的笑,与刚才的狠厉,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