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还意气风发,甩人巴掌甩得异常漂亮,到晚上怎么就一脸疲惫,即便得锦衣华服也遮不住。
邱若寒将孙翌谨父亲的事情说了一遍,还没说完,孙正道胡子一翘,气得骂起来:“安国公那个老不死的,居然出这么阴损的招,他娘就是一个阴险卑鄙的主,生的儿子也不走正途,小妾养的儿子果然是上不了台面,也就是安国公府那种腌的地方,才能养出这种险小人,为了富贵女儿也能卖……”
孙正道越慢越顺口,邱若寒听得目瞪口呆,她完全不敢相信,老学究一样的孙正道骂起人来,这般的顺熘。
察觉到邱若寒的眼神,孙正道立马停了下来,不自在的咳了两声,很干脆的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呃?这么干脆帮我?”邱若寒愣了一跳,她知道孙正道向来直接,可这也太……
孙正道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来找我,不就是要我帮忙吗?”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可你太干脆了,干脆的让我担心,事出反常必有妖,咱们又不算顶熟,我小心一点也没有错。”邱若寒说得轻松,可眼神却异常的凌厉,孙正道确实挺反常的。
“不熟?我唯一的儿子是你徒弟,你以为我能和我撇清关系吗?”孙正道没好气的道,心中却暗骂:“死狐狸贼精明,你就不能笨一点嘛,女儿家家的不再家刺绣抚琴,却插手朝政,也不怕被皇上给咔嚓掉。”
“这不是理由。”邱若寒摇头,孙正道屡次帮她,绝不是因为孙思行的关系,孙正道的身份她隐约猜到一些,只不过对方明显不想说。
“如果那不算理由,再加一个,我姓孙,东陵同一个姓的,大多都有点沾亲带顾的关系,在血衣卫的那位孙大人,是我的族兄,这个理由算不算?”真正的原因只有孙正道自己明白,而这个不能说……
邱若寒没有说话,而是盯着孙正道看,眼见孙正道快要撑不住时,邱若寒才收回眼神:“勉强算吧,我信你。”
我信你!这三个字有时候是一道枷锁,那意思就是说:“我信你,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实际上,还是不信的,要真信就不会说出这三个字。
孙正道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明天去趟谢府,给谢家老祖宗看病。”唉,原本是谢贵妃急着抱她大腿,现在好了,她也急着抱谢家大腿,不过这样也好,双方都有求,这合作才能更牢固。
邱若寒无比庆幸,她当初还算冷静,没有把谢家得罪到死,不然的话,孙大人可就危险了。
这世间果然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谢家人那么落你面子,你还和谢家合作?”孙正道心里明白邱若寒这样做是对的,可他就忍不住刺邱若寒几句。
一个女子这么理智、这么有主见了,让他们这群男人情何以堪,不过正道还是很高兴,邱若寒能有此大局观,这才的邱若寒才不会辱没她的姓氏!
落面子!
谢家人落她面子的事,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她这个时候和谢家交好,确实有谄媚的嫌疑,可她要站出去与谢家对着来,把谢家得罪死了,只会让仇者快。
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她邱若寒绝对不会做。
“一码归一码,再说和人命相比,面子算什么。”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她又不是银子,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
顶多,七皇叔的马车见到她,会停一下。
孙正道没有说话,只盯着邱若寒看,似要将她看穿一般,邱若寒也不在意,落落大方的任他打量。
“你到是通透,能想得开也是福气。”孙正道点了点头,在无人看到的情况下,眼中闪着欣慰的泪光。
“这和想得开没关系,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虽然我这人撞了南墙也不回头,但明知那是南墙时,我肯定不会去撞。”邱若寒起身,抚了抚衣服上的折子。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孙太医你了。”孙正道如此爽快,她要再客气就虚伪了。
“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谢家想要皇子就一定会出力。”孙正道很清楚谢家的软肋在哪里。
“皇子还远了一点,我觉得谢贵妃应该在身份上努力一下,她还有上升的空间。”怀胎生子要十个月,还不能保证是皇子,不如先谋算眼前。
“你是说?”孙正道眯着眼,眼中的精光一时隐藏不及,被邱若寒捕捉了个正着。
一个太医怎么会有如此凌厉而又洞悉一切的眼神?邱若寒在心中打了个巨大的问号。
孙正道这人越相处,越发现他不简单。
孙正道到底是什么人?她以前怀疑孙正道是七皇叔的人,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又发现不是。
孙正道反应极快,连忙掩去眼中的精光,朝邱若寒露出一抹淡定,却更像是掩饰的笑:“谢家会这么做吗?”
“一定会,贵妃前面加个皇字,生出来的孩子更尊贵。”每一个人都有秘密,邱若寒没有追问,假装没有发现,轻描淡写的道。
虽然母以子贵,但更多的是子与母贵,皇贵妃的儿子怎么也比贵妃之子尊贵,为了将来的皇子,谢家一定会努力……
太后和太妃一字之差,那待遇可是天壤之别。
“你这是拿住了谢家的软肋。”皇城中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谢家打什么盘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