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晓媚的刹那,慕容渊深如潭水的眸子动了一下,冷峻的脸上有一丝惊喜倏地闪过,但仅是一闪而逝,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来。
“王爷?您怎么在这?”刚问完,晓媚觉得自己问的很蠢,那男人就挡在自己的马车前,显然就是来找她的。
慕容渊动了一下,嗓音低沉的说:“我来找你,咱们谈谈。”
晓媚冷笑一声,说:“还有什么好谈的呢?我是不会给你母亲磕头认错,更不会给你做小妾的,你还是回去吧,待会儿我就派人去你府上取休书。”
“媚儿!”
慕容渊其实是想向她道歉,再向她解释的,但看到遍布周围的下人和熙熙攘攘的百姓,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他是一个骄傲且性子冷漠的人,没法做到当众给人道歉的事儿。
顿了一会儿,他再开口:“我不是来劝你给我母亲道歉,也不是劝你回去给做小妾的,有些话,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去别处谈吧。”
晓媚撂下帘子,隔着车帘冷冷的说:“王爷,自从你向我提出回去给你母亲磕头道歉那一刻起,咱们之间就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不管你现在想跟我说什么,哪怕是你后悔了想跟我道歉,我都不会接受的,你还是走吧,我不想看一个是非不分,想把我贬做小妾的男人。”
见她不肯跟他谈,慕容渊心里涌起一阵失望。
或许失去了才体会到她的珍贵,这些天来,为了找她,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的,都快把整个京城翻过来了,整个人也呈现一种狂躁不安的状态,直到刚才得到她的消息时,他的心才平静下来,仿佛找到了归宿一般,可是见了她,她却对他如此冷淡和抗拒。
很快,他就反思自己,不再该怪她待自己冷漠了。lt;gt;
她待他冷漠疏离,根本不是她的错,都怪他是非不分,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当时,他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竟想要她给母亲下跪磕头认错,明明她没有错的,可他凭什么认为她会同意,会委曲求全呢?
是了,一定是平时他的那些妾侍们太过顺从他了,他渐渐的忘了她的特别之处,认为女人就该如此,甚至还过分的要降她为妾,一厢情愿的认为她也该默默的遵从才是。
其实,贬妻为妾这种奇耻大辱,别说是她这样骄傲独特的女子,便是一个软弱庸懦的女子,也无法承受的,他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同意乐昌的坏主意了呢?
乐昌一向与她不睦,是故意要害她的,可他作为她的丈夫,迥然站在了她的敌人的一队里,定是让她失望至极,才决心与他恩断义绝的!
思及于此,他的怨气烟消云散了,人依旧没有动,岿然不动的立在她的车前,与她僵持着,希望她能同意跟他谈谈。
他想向她道歉、忏悔,接她回去,只要她愿意,他可以让她回到漱芳园,主持楚王府的中馈,把乐昌和恪靖也赶出去,往后,谁要是再敢陷害她,不管是谁,他都不会对她们客气。
只是,这些话,在这人潮如海的大街上根本没法说,他是堂堂的王爷,要是在这儿给王妃低声下气的道歉,会遭人耻笑的,所以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背着人跟她道个歉,再把她带回去。
然而,晓媚好容易跟他撇清了关系,才不会再跟他纠缠到一起呢,把话说完后,就撂下帘子坐回去了。
等了半天,车子也没动弹,晓媚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尺素急忙把头伸出帘子看了一下,片刻又缩了回来,苦着脸说:“夫人,王爷挡在咱们车前,咱们走不了了。”
这会儿,慕容渊正骑着马,横在他们的车子前,他们此时正处在热闹的街上,今儿是小年儿,出来逛街置办年货的百姓特别多,他们堵在大街的中央,来来往往的车子都没法行走了。lt;gt;由于慕容渊的身份,没有人敢多说什么,但很多人对此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
晓媚听了,悄悄的挑起车帘看了看,见到男人正绷着脸,固执的僵持在那里,虽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这些天来,慕容渊几经反思,决定这次一定要遵从自己的内心,把握住自己好容易动了心的女子,至于母亲那里,他不会在纵容她欺压自己所爱的女人了,即便是违背了孝道也在所不惜。
本着一定要跟她谈谈,一定要带她回去的信念,他坚决的拦住她,好容易找到的人,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了。
晓媚缩回身子,淡声对尺素说:“他喜欢挨冻,就让他冻着好了,给火盆儿里加几块炭,就跟他耗着,看他能耗到几时?”
说罢闭了眼睛,不再理会外面,只管用意念看自己的空间解闷儿。
她的空间,如今已经大得一望无际了,花红柳绿,生机勃勃的,庄稼花草自不用说,都被丁丁伺候得妥妥当当的,连她种下的那些药都已经长大成材了。
灵溪已经很宽阔,里面自由的游弋着丁丁从外面抓回来的各种鱼类、贝类,浅水的地方还长着亭亭玉立的荷花,美丽极了。
最让晓媚感到窝心的是,后进化出来的一片连绵起伏的山,那山群还不算很高,重重叠叠,宛如海上起伏的波涛,汹涌澎拜,上面种满了珍贵的黄杨木、金丝楠木和紫檀木等数十种珍贵木材,都还是小小的树苗,再过几年,就可以成长参天大树,可以拿到外面去换钱了。
还有上百种果树,常见的苹果、鸭梨、桃子、李子都有,连罕见的榴莲、木瓜、荔枝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