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就是像帝俊和太一那样吗?”
“难得你还记得帝俊和太一,不过他们二人虽一贵为天帝一尊为东皇,相传修为也只是准圣,我妖族千万年来只出了女娲一位圣人……”声音里意味不明
“那圣人斩却掉善恶和自我,他还是他自己吗?”
“这个……”“我又不是圣人,如何知道?”
“斩荒,若我斩了三尸,成了圣人,忘了你可怎么好?这功法还是不练为妙。”
“我以为这么多年,你合该有所长进,没想到这白日做梦的功力却是越发精湛了,居然还肖想到圣人头上,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斩荒被阿白厚颜无耻的话气的有些头疼
“是你让我勤加修炼,可修炼总得有个目标不是……”
“成圣真是个好目标……”
长安街头
夜里的风云诡谲由乾坤阁一肩担下,大唐的子民仍生活在一片歌舞升平中,不知飓风将起,山雨欲来。
市井街桥,来往熙熙。珠翠罗裙的妙龄女子相伴而行,手执团扇,腰系琼琚,言笑晏晏,眉眼间映射的,分明是盛世之华彩。
“玉娘……?”一个柔润的女声唤道,语气里似不敢确信
繁华的长安街头,一妇人装扮手提竹篮的女子转身回顾,明秀通透,温良如玉。
“妖妖,又见面了……”连笑容都是珠玉生香,断难想象如此温润秀雅的女子会因争执而与人大打出手。
“玉娘,真的是你……”阿白惊讶道
“上次你不是说要回去闭关修行,为何又回到了长安,还做了这般妇人打扮……?”
玉娘掩唇一笑“自然是因为……我嫁人了呀!出嫁从夫,往后我也是这大唐的人了。”眼波流转间,娇俏灵动一如当年。
“你嫁人了……!”清丽女子双目圆睁
“干嘛这么惊讶?长大了自是要嫁人的。”
阿白撇嘴,对此言论嗤之以鼻。
“来!许久未见了,今日便到我家去做客,认了门往后你也好去瞧我。”玉娘开心的挽住阿白的胳膊,不由分说的将人拉走了。
娴静的院落,处处布局风雅,可见玉娘的夫君必是用心之人。
“娘子,不是出去买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男子蓝衣素带,斯文俊秀,似被玉娘忽然推门而入的行为打断了什么,站立而起,神情有些慌张。
“夫君,我今日在街上遇到故人,过于高兴失了姿态,是以忘记买菜。”玉娘温婉一笑,解释道。而后又拉过阿白,介绍道“这是妖妖,姓白,是我的朋友……”
“妖妖……”男子的笑容有些勉强,后又察觉了什么“抱歉,在下见娘子如此开怀,一时失态,冒犯了白姑娘的名讳……”拱手施了一礼,谦逊文雅,君子之风
“公子多礼了,玉娘是我的好姐妹,不必如此拘泥。”阿白回礼致意
“白姑娘既然来了,那便一同吃顿便饭吧,也好热闹一下……”
“对啊,阿白,夫君他做饭可好吃了!”
“咳咳咳……”
阿白粲然一笑,立时感觉,腹中竟有几分饥饿之意
“那妖妖就却之不恭了……”
玉娘笑道“合该如此……”
郎君在厨下,屋内香炉里不知名的香料静静燃烧着,玉娘阿白两人坐在桌前,执手相叙,气氛一片融洽。
“对了,玉娘,你赠我那盏琉璃灯,如今竟机缘巧合生了灵性……”这琉璃盏与玉娘有一番因果在,理应让她知晓。阿白伸手取出灯盏,经过了数日的洗炼,妖光暗淡了几分,灯中牡丹也褪去了些微冶艳
这墨玉琉璃盏是玉娘用自己化形之山的玉石所制,与她一脉相承,甫一取出,她就有所感应
“这灯跟我多年没有变化,不料跟你倒是颇有缘分,你的能耐确实比我大的多,也不知你是怎么蕴养的,观这玉盏的灵性,倒有成为法宝之资……”玉娘言语间虽有艳羡之意,却坦荡。
“罢了,既是送了你,我就再锦上添花一把……”说着,自阿白手中取过灯盏,清凉温和的玉髓之力源源不断地注入,抚平了灯中的躁动。
“我送你这灯,原有清心凝神之效,本是望你固守明台,照见本心,如今添了灵性虽好,如此暴躁于我赠灯之心却是相悖了,这千年寒髓之力最是温和,即不伤那灵性,亦能让你清你心神,使之不为虚妄所迷……”玉娘额间薄汗微微,张口解释道。
“玉娘……!你与我有赠灯之恩,如今却又用功力帮我提炼法宝,如此恩情,真不知怎么感谢你才好……”阿白轻轻擦拭玉娘的额头,受宠若惊道
“你我以情相交,又何必言恩?这玉髓本是小事,修炼几年就回来了,能助你提炼法宝我也与有荣焉,阿白,你知我素来全凭喜恶行事,能帮到你是开心之事,你一再言及恩情,确是与我见外了……”
二人相谈甚欢,分毫没有注意到,当玉娘功力大失时,这屋内的熏香,更加浓烈了